“就这么想当皇后吗?”忍不住,他讽刺道。
苏味气苦之极,偏偏发作不得,因为是她自己亲手推掉了幸福。如今,虽然她后悔了,但沈澜却绝不会再回到她身边,那么只有她必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才能抚平内心的伤怀。
“以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不该当皇后吗?也只有真正夫妻,才能保守秘密。”她力图说得高贵,可却似乎是在祈求和威胁,还似乎有些怨气和不甘似的。
而沈澜,立即感受到了这一点。
“别逼皇上杀你。”他的身上瞬间散发出寒气来,吓得苏味一哆嗦,身上那件皇上亲赐的极品狐裘也挡不住寒气浸入她的骨髓。只是想起皇上的脸,她心下又安定下来。
皇上是真正的君子,虽然在政治斗争中也令双手染上了鲜血,但他是个能容忍威胁的人,是仁者,所以无敌。她当初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毅然选择站在他身后,尽最大的力气帮他。那个梁竹月的父亲,可不就是站错了队吗?
而她手中握着的可是皇上和沈澜最大的把柄,可皇上却依然让她安于枕畔,对她无半分异常。这固然是放心她,但何尝又不是自信沉着的为君之风呢?甚至,她觉得皇上对她是有一份感激存在的,不然也不会任由她为了争后位小动作不断了。他那么精明,怎么会不知?所以她坚信,只要她不背叛,她就永远不会有性命之忧。
“狡兔死,走狗烹,古今道理。可咱们这位皇上……绝做不出鸟尽弓藏的事。”
说得肯定,“我参与了这么大的事,他苦杀我早就杀了,我焉能活到今日。”
“没错。”沈澜很认真的眯头,“不过你倘若不‘忘记’那个天大的的秘密,心里以有功者自居。那么皇上不动,我却是会杀你的。”说完,径直走了,留下苏味一个人在小厨房内发呆。
他那双眼睛真好看,眸光有如冬夜里清冷灿烂的寒星。可是,也真可怕。如果她以后再试图以从前的情分来左右他,那真是自己找死。这样外表像粗砺的岩石,但内藏沈蕴美玉的男人,当初她怎么会走了眼?而当皇后,真的那么幸福吗?苏味想着,想着,然后,居然痴了……
天下分为数国,彼此间还敌对着。可对于佳节来说,却只是人间烟火。
除夕夜的优加城中也热闹非常,因为那个自小寄养在国师府,受万民景仰的国师教育栽培,为百隆做过很多好事却从不露面的天巫神女,竟然主竟然就是皇上的唯一血脉,图国的公主殿下,这也就是说,不久后图国将有一位爱民如子又具血神力的女王临朝,百姓们怎么会不高兴万分呢?这也就是在这个春节,图国上下一片欢腾的原因。
皇宫中,自然幅歌舞升平的景象图鲁虽然权大,但在图海的严防死守之下,皇上还是一片他的势力渗透不进的乐土,就像中毒的人护住了心脉。而他最近,正为公主在民望上迅速上升而烦恼。不过他在宫中安插的人虽然不能靠近皇上和公主,却也远远地探知了一些情况。
公主变了!完全变了!虽然之前是个纯真鲁莽的性子,但去了江国几年,现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现在的她活泼好动,举止大方爽朗,喜欢享乐,而且论起玩来,全图国大概能排上一,简直花样百出。现在宫中出现了很多游乐项目,已经渐渐传入民间,棋牌的新玩法、新鲜的小游戏,还有很多深受少女和孩子们喜欢的小玩具。
最近几天,皇上就在玩一个古怪的游戏。九个太监蹲在一个分成了九格的大箱子中,按不规则的顺序冒出头来,皇上手执棉花做的软锤,谁冒头就打谁,打对了得分,打错了失分,玩得不亦乐乎(其实就是最简单的打鼹鼠游戏。)就连一向病怏怏,似乎随时会倒的身板,貌似都硬朗了些,腊黄的脸上见了些血色。
图鲁对此不禁有些心急。
这老家伙命大,上回下了那么重的毒也毒草汪我纵队,只盼着他身体衰弱,早点死去,可没想到图玛一回来,他倒精神起来了。这样,他想夺取天下就更难了。
后来他的谋士们都劝他,说亡国始于享乐,公主这样下去倒利于他们谋朝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们现代戏主是真的变成了这模样了呢,还是暗地里有些阴谋,特意演这出戏来打掩护的。
为了探听到最真实可靠的消息,他连日来不得耐着笥子巴结老家伙图祖和贱人图玛,以期搞清楚他们父女要有什么动作。就连这大过年的,也没有回到表面上安享晚年,身上连闲职也没挂的父王那里,而是硬赖在皇宫中过的,还得看人家的脸色,真是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
“夜深了,积雪未必,又添新雪,还是臣陪公主回宫吧?”好不容易,听到在酒宴上喝得微熏的公主说要回寝宫换件衣裳,顺便醒醒酒,他立即提议。
方初晴一愣,随即就很生气地道,“向王大从,恐怕这于理不合吧?”
看来,这混蛋根本不尊重她呀,说话做事极为无理,她身为公主,金枝一叶般,回宫换个衣服,自然有大批太监宫女随行,干什么要他一个男人做陪?就算他是将来的附马,更是将来的王夫,这么说话也实在不妥当。那么,她又何必给他面子?国师师傅不是说了吗?只要不惹毛了他,也不必太客气的。
图鲁本是个极分寸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上位早期蒙混了了皇上和国师的眼睛。只是人做事不能太急切,否则就容易露破绽,他太急着想和公主单独说几句话,心里憋得狠了,这才说错了话。
不过他见机很快,方初晴的责备之言才出,他就立即道,“臣关心则乱,还请公主恕罪。”
“大年下的,什么罪不罪的,说这话多不吉利。”图祖拉过话来,转头又对方初晴道,“皇儿,你快去快回,呆会儿咱们上暖阁去吃酒看歌舞,父皇就在那儿等你。向王也是好心,不过海儿做事严谨,皇宫守卫森严,不会因过年而稍松,不怕的。”
姜还是老的辣,图祖虽然不擅言辞,但这番话连消带打,很快摆平了局面,方初晴也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