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瑾盯着那叫柳儿的脸看。
看得极仔细。
当真是越好看的花越是带毒的?面上越是热情的就越要防范?
古人诚不欺我吗?
那赵妈妈看了乔明瑾一眼。心里也是一阵鄙夷。
他们周府的几位爷虽还住在一起,但内里在老太爷过世的时候就已分了家了。各人手里也有各人的产业。
这六爷为了不招几个兄弟的红眼,竟是把这处生钱的生意挂了一半给眼前这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人。
就为了让她进府不受妯娌轻看吗?多给些产业银子傍身?
也不知这个女人用什么勾住了六爷。
一半的干股呐!
六爷手里的铺子作坊哪家一年的收息少于一千两的?
这五百两入帐,这对于乡下人家来说,都是顶天的财富了。竟是白白送给了眼前这个女人。
她光想想就心疼。
听说这处作坊接了不少单子,那做好的根雕都往那京里送呢。
老太太手里私房银子多,对这一处作坊也是嘴里常念叨的。
这等雅物,又不是金玉那等俗物,送个意头好的,谁还会拒绝收下的?
到时候还不是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还怕没有人情往来?
怎的就白白送了人呢?
听说那作坊里请了她家亲戚一大家子呢。这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赵妈妈看了看乔明瑾身上穿的衣裳料子,想到老太太心心念念的雪缎,她自己都舍不得穿全送了给六爷,不想六爷竟然转手就送给了这个女人。
可想老太太有多生气。
赵妈妈便对着乔明瑾说道:“我们老太太让我二人来,便是想告知乔娘子,那作坊她会委了人过来料理,娘子这一年来也辛苦了。老太太会结算乔娘子的工钱的。咱周府不是那等苛刻的人家。”
乔明瑾听完气笑了。
那柳儿看乔明瑾这副模样,脸上便带了气出来。
这真是不识抬举了!
赵妈妈都把老太太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懂事的,也就顺嘴说把干股的文契还回来了,还要再谢过一番呢。
这人是什么意思?
这竟是装作什么都不懂了?还想昧下不成?
“乔娘子,你得了作坊一年的银钱也该知足了。老太太说了,也不跟乔娘子你计较了。只从此后,就不需要乔娘子再费心了。会派能干的管事来接管。乔娘子毕竟是生在这乡下的,连城里只怕也没去过几趟的。能知道时下兴什么东西?咱们女子还是呆在后宅为好,那生意上的事毕竟不是我们该管的。”
乔明瑾听她说这一番话,那不明所以的,倒真的会以为周府老太太是大度又是个真心为她着想的。
乔明瑾埋头低低地笑了两声,在那二人微恼的眼神里又抬眼直视着她们,眼里带着不容人小觑的光芒。
“想来你家六爷并没有告诉你家老太太这个作坊是怎么来的呢。看来你二人和老太太一样,误会不小。”
“误会?会有什么误会?娘子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人家!有些东西不是强留就能留下来的,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吃下。”
柳儿似乎耐不住性子了,与方才刚进门时的从容完全两个样子。
乔明瑾听完又笑了。
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抢别人的东西吃。我自己有,何苦要吃别人的?看来你们六爷当真没跟你们老太太说清楚呢。我也不欲与你二人多说,毕竟你们二人也只是传话的下人奴才罢了。”
看她二人脸上冒火,又笑了笑。
说道:“不怕你们知道,这作坊是我兴起来的。也是我找你们六爷合作的。我呢,只想告诉你们,要我撤掉干股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才是主家。倒是你们周家若是不想要这一半干股,我倒是可以另寻他人合作。想必青川城里其它人家也是有兴趣的。就是不找人合作,这作坊也不是就得关门了。哪怕我只管制作,包销给旁人,也不少赚。你们可以回去跟你们老太太说一声,若是她愿意拿回股子,我也愿意拿银子把股子买回来。”
那二人不妨竟听得这么一番话。
敢情这作坊真是她和六爷合作的?
听她说是她兴起的,竟是六爷有慧眼,找上她要合作的吗?
若是这样,看来今天是不能把契书拿回去了。
赵妈妈是知道老太太的,虽然喜欢搂钱,但从来没有夺过别人的家业。
看老太太这般巴不得她和六爷撇清的样子,怕是还真的会收她一笔钱然后把六爷的股子拿回来的。
只是这事怕老太太还要看六爷的面子,恐不会轻易做什么动作。
这作坊的事她二人还真做不得主。看来还是要把今天的来意,要说的话说清楚才好回去交差。
二人齐齐对视了一眼。
那赵妈妈便说道:“我们也不知这作坊是乔娘子兴起,然后找六爷合作的。这事我们现在也不好说什么。还要回去禀了老太太,听老太太的意思。只先让老太太别派了人来才好。”
看乔明瑾不动如山。
赵妈妈暗自咬了咬牙,又说道:“我们老太太听说六爷把宫里赏下来的雪缎送到娘子这里来了,让我二人来拿回去。也让我二人给娘子捎几句话。”
乔明瑾不曾想那雪缎竟是宫里赏下来的。
只怕是京里得了赏然后分送给他们家的。
这雪缎也不是什么贡品,她也没什么不能穿的。只是人家既然要拿回去,她也不会拦着。
抬眼示意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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