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也别指望有什么打磨机床什么的了,全是手工。刀具是必须的,磨纱纸那也算是细磨工具了。
好在条件虽简陋,但这年头的效率还算不错。历朝历代都少不了优秀的手工艺人。这些人往往就隐在乡野不为人知。
她在村里请来做过竹椅的几位老大爷。给她提了好些中肯的意见,让乔明瑾混沌的脑子得以清明不少。
材料衙后,经过粗打磨细打磨,就要进行制作了。
制作中的弯曲定型至关重要。这年头可没有什么火枪进行热处理,只有用原始的火来进行烘烤。
好在这农家用火烘烤木料竹料藤木之类以至弯曲定型极少没人不会的。当初乔明瑾卖竹耙时自己就做过不短时间这个工作。
有村里几位大爷在旁边镇着。作坊的师傅偶尔也会出来提些意见,乔明瑾便只管设计图样的事。
这东西也不难模仿。没什么技术难度。
看了一眼,回家自个拧巴扭巴的也能拗一把出来。又不拿去卖,自家用用还是能的。自家都能做的,就怕没人会掏这个钱。
这乡人的动手能力从来就不能小瞧了。
若不是乔明瑾请着这些人来作坊参与制作,只怕这些人都要砍一胸家自己拗一两把来。模仿是一定的。
觖决的方法,一是要么垄断材料,二是要么一直比别人新奇,不断出新。
垄断材料不太同能。下河村可能有几分把握,可别的地方,怎能做到?
也就指望能抢着做一些新意新奇来。
乔明瑾便又开始了埋头画图的日子。
藤条椅的制作时间并不像根雕一样所需那么长的时间,两者的市场定位也不同。也许做一年的藤木制品都抵不上一个根雕的。
也就是解决些人工,赚些小钱罢了。没指望靠它能卖个高价,致富什么的。
经过加工、组装、编织、缠花、再打磨、抛光、刷漆上油之后,一张纯藤条制作的藤椅也就算做成了。
第一张藤椅也不是什么花哨的,盘花也简单的很,很普通的样式。但是成品做出来后,还是让众人欣喜了一把。
结实还轻便,成人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了。从前院搬到后院,每天从房里搬到屋外几十个来回,一点问题都没有,气都不带喘的。
众人围着它很是欢喜。
挨个坐了一遍之后,又以十二分热情投入到下一个成品的制作中去了。
周管家来看过一遍之后,又看了乔明瑾所绘的图纸,也赞不绝口。次日就拎了周宴卿过来看了。
周宴卿围着第一件成品转悠了好几圈,又傻子一样举着它走了几个来回,再细细看了乔明瑾的图纸,便围着乔明瑾上上下下一通不错眼的打量。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乔明瑾听了白了他一眼。没搭理她。
等他打量够了,便跟他商量起售卖的事。
“我之前只不过是看着农忙之后,村里闲下来的劳力太多,我们母女生活在这里,又买下村里的宅基地兴起了作坊,这一年来也引了不少人眼红。好在有你周府的名头镇着,族长也算大力支持,没什么人闹事。便也想出一份力……”
“……我当然没那么高尚,当然一方便也是我想找些事做。不,不,你可别说那些帐册给得少了。我好不容易脑子清明了一时片刻,你可别又上赶着拿一堆来。先让我缓缓……这另一方面也是想帮着族长解决村里多余的一些劳力罢了。”
“我听说族长帮了你不少忙?”周宴卿盯着乔明瑾问道。
乔明瑾点头:“嗯。我买宅基地,买房买田盖房请工,族长出了不少力。再有,若不是他,这一年来,我们母女俩不会过得这么轻松。我心里一直记着他的情。”
周宴卿盯着她,眼神不错一分。
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乔明瑾扯了一通题外话,便跟他提到了藤椅售卖的问题。
“这藤椅只怕也做不长时间。毕竟是低成本的东西,除了一些新奇的精品可以放在你那个木匠铺兜售之外,其余的我想像货郎一样请人四处吆喝着卖。这样一来,成本低了,仿的人无利可图,兴许我们能多卖一些时间。”
周宴卿点头。
这点利他还不放在眼里。
能拉拢下河村的人,给他们一份工作,有份固定的银钱收入贴补家里,对于他对于作坊都只是有利无害的事。
他没什么需要反对的。
这东西跟根雕不同,猪肉都上不了席,更何况这些野生野长的贱物?想往大门大户里卖个高价几乎不可能。
眼前这个女人只要有事做,忙碌起来总是一副光芒耀人的样子,整个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鲜活的让人不敢逼视。
他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按捺不住地想靠近她,想跟她多说一邪……
周宴卿在下河村盘桓了一整日,直到天边昏黄一片,才驾着车走了。
跟乔明瑾定了几种要放入铺子兜售的式样,又商量了一番售卖的细节,再勉励了众人一番,这才走了。
周宴卿走后,乔明瑾便又抓紧了制作。
人多,又分了工艺流程,流水制作,第二张第三张……成品出得都很快。大伙熟练了之后,那成品一张一张地往外冒,很快专门收拾出的一间存放的房间便装满了。
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到了兜售的时候。这也是检验一番辛苦是否有回报的时候了。
众人一颗心高高地悬着。
这东西只有卖得好了,他们才能拿到更高的工钱。
ps:
熬了一天一夜,睡了三个小时……还有一章,可能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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