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有点疑惑。”
“为什么我爷爷会让你保管这枚玉佩,而不是自己带着。”
“还有为什么你会如此重视这份承诺?”
赵辰看着玉佩,又看着照片。
他感觉到一个有年代感的故事扑面而来。
一个在深山里勤勤恳恳的山村老人,居然有这样一段稀奇古怪的过往。
赵辰越发的疑惑了。
钱占文径直回答道:
“在和【发丘帮】最后的争夺中,双鱼玉佩被一分为二,一份在你爷爷手里,一份落在了【发丘帮】的手里。”
“随后,那处墓穴的机关被破坏,沙子灌了进来。”
“当时文娟是他的情侣,齐飞是他最好的朋友,都被沙漠埋葬。”
“你爷爷心灰意冷,但不想放过寻找和抓捕【发丘帮】的希望,所以,他想留下这一半的玉佩作为线索。”
“那个时候,他是考察队的副队长,根本不可能私自带文物出去。我不一样,我是汽车连的司机,被派过来开车的。”
“我有能力偷偷把这枚玉佩带走。”
“他委托我带走玉佩,说事后会来找我。但,四十年了,他从未过来。”
钱占文陷入了回忆,悠悠的讲述道。
当时的赵军心灰意冷,又似乎不愿意放弃报仇的希望,所以让钱占文偷偷带走了这枚玉佩。
赵辰眼睛微微眯起。
照片中的故事,发生在四十年前。
赵军如果还活着,今年刚好七十岁。也就是说,这是赵军30岁之前的故事。
“至于我为什么遵守这个承诺,是因为当时赵军救了我。我离他最近,所以,他把我救了出来,但是剩下的两个人,都死了。”
听到钱占文的话,赵辰的眼神微微一变。
他看向照片,四个年轻人在冲着镜头微笑着。
他们充满了自信和张扬,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但那场考察事件中,赵军救下了钱占文,文娟和齐飞却被永远埋葬在罗布泊。
“那我爷爷,为什么要在女娲村当一个山民,一当就是四十年?”
赵辰又问道。
钱占文站了起来,道:“因为文娟就是从女娲村走出去的,据我所知,当年两个人更喜欢山里的生活,所以他们打算退休后就在女娲山里盖一座房子。”
“赵军他可能是忏悔,也可能是缅怀,所以留在了这儿。”
“他甚至可能忘了这枚玉佩的事情。”
说到这里,钱占文又道:
“就说这么多吧,这枚玉佩的来历就是如此,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四十年的心病。”
“我没有辜负赵军的委托,我把玉佩还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钱占文长出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松了一些。
而后,钱占文向院子外面走去。
钱泽路急忙撑开伞,赵辰也撑着油纸伞送他。
走出院门,钱占文忽然停下,然后看向赵辰,道:
“你爷爷的墓我就不去祭拜了,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扫墓的时候帮我问候一声。”
“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
说完,钱占文坐上了车。
接着,黑色的奥迪A8 在一片连绵细雨中,慢慢驶向远方。
赵辰看着车灯在雨中散射出的红光,脸上多了几分茫然。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爷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民,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人很不错,也喜欢到山里闲逛,偶尔自己鼓捣一些弓箭,长枪什么的。
想不到,年轻的时候,赵军居然是考察队的副队长。
赵辰看向手中的鱼形玉佩,这是西汉时期的文物,论价值的话估计要在千万以上了。
“呼,好突然啊。”
“我爷爷守在山村,居然是为了遵守之前和文娟奶奶的承诺。”
“这故事真有些离奇。”
赵辰想到自己的爷爷总是抽着烟发呆,也喜欢闭上眼听一些古早的戏曲。
这个时候,他似乎理解了一些赵军的想法。
他还记得钱占文的话里提到了一个词:
发丘帮
古代盗墓者,一叫摸金校尉、二叫搬山道人、三叫卸岭力士、四叫发丘将军。
发丘帮这个词,很难不让人和盗墓联系起来。
“大型盗墓团伙,而且存在四十年以上。”
“这些人的手段真高明。”
赵辰的神色沉静,表情也有些冷漠。
现代律法中,盗墓就是犯罪。而且,盗墓者对古遗址和古文物随意破坏、贩卖,对华夏的历史传承是巨大的灾难。
这个时候,小狐狸跑到赵辰的脚边,轻轻的叫了两声。
赵辰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这些尘封的故事慢慢浮现,但也仅仅只是故事而已。
他依然喜欢山村里安静悠闲的生活。
至于发丘帮,那样的大型盗墓团伙,赵辰又怎么会和他们有交集呢?
此时此刻,锦徳镇市里,柳溪正兴冲冲的把赵辰的录播视频给自己的爷爷柳翰林看。
看到赵辰制作汝窑瓷的过程,柳翰林来了兴致。
“他这釉和陶泥都很不错,手艺也真是厉害,本以为是官窑瓷传承者,想不到烧汝窑也是一把好手。”
“正好这边有场汝窑瓷的手工艺术大赛。”
“如果他烧出来的瓷器真的好的话,那我把他邀请到锦徳镇来。”
“看看他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