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将玉箫托在手中时,那军官身旁一直低着头的女眷突然身子一震,满眼讶色抬头朝玉箫看去。陈富贵在看到玉箫时,也觉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来哪里的原因。正奇怪,突然听到身后脚步轻响,回头看,却是自己的夫人从里面走了进来。
陈富贵赶忙迎了上去,却见金姬眼睛盯着玉箫,良久方轻声道:“好强的灵气。好深的怨气。”见陈富贵面有不解,金姬自内屋取出一条长凳,拉陈富贵在一旁坐下,轻声解释道:“相公修行日短,可能还觉不出来。这根玉箫绝非普通物什。适才取出玉箫时,妾身在内室便感受到其上的灵气,同时竟有一股深深的幽怨之气附在此箫之上。”
陈富贵这才明白。金姬又道:“坐在我们左侧的那名女子,也不是普通人物。我若没看错,应当是一只修炼有成的狐狸。法力应当跟我差不多。不知是否是冲着这根玉箫来的。虽然我们有公子保护,但若能少惹一事,还是少惹一事的好。”金姬曾修炼过“天瞳”,因此可以看出这些妖精变化前的原型。
陈富贵修妖后还是第一次看到除自己娘子外的“同道中人”,何况又是民间传说最广的“狐狸精”,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金姬轻笑道:“相公莫非看上这只狐狸了?”
陈富贵道:“我的心思你莫非还不明白么?我只是第一次见到狐狸精,有些好奇罢了。”
金姬伸手握住陈富贵的手,柔声道:“相公若有意,再找一个也无妨。只是这只狐狸修的当是迷惑心神之术,恐怕会影响相公的修炼。像她身边的男子,便应当是中了她的迷神法,成了‘精食’①。”
陈富贵急道:“越说越离谱了。再敢胡言乱语下去,小心我当真寻个女子回来,将你这原配休掉。”
金姬假装惊恐道:“小女子知错了,还请相公大人大量,千万莫要将小女子扫出家门去。”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一时情意融融。
两人笑闹间,那旁一众镖师已经将玉箫拿在手里互相看了几遍。初见玉箫时几人皆有震惊之色,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神态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几个镖师将玉箫拿在手里看了几遍,一个个皱着眉头,说不个所以然来。见那几个书生盯着不放,满脸的期盼。一名叫朱七②的镖师道:“看此箫的样子,倒有些像武林中的圣物‘泣血箫’。只是传说此物在200年前便已随逍遥公子一同埋葬。想来又应当不是了。”说着摇着头递给陈洛。
陈洛见众人看不出来,虽有些失望,却也不甚,似乎早在预料中。接过放好后,开口问道:“却不知这位好汉适才说的‘泣血箫’,又是何宝物?”那只狐狸精朝陈洛装玉箫的包袱深深看了几眼,方才转回脸去。
众镖师笑着互相看了看,似乎对“泣血箫”皆都了解。陈老六道:“这个事说起来可就长了。老七,你口才好,又会讲故事,便由你来说吧。”
朱七点点头,道:“好。说起来,这‘泣血箫’也不是什么宝物,只是当年逍遥公子林玄随身的乐器罢了。虽说是乐器,但也算是一件兵器,且有个极响亮的名号。那时候此箫不叫‘泣血’,而唤作‘惊神’。”
“停云惊月搅四海,呼风唤雨压九州。挥手遥遥指天地,一乐响起万音无。这四句话,便是当年道上广为流传,用来形容此‘惊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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