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牛文牛武也朗声回答。
“好!”姬云分别拍了拍三人的肩膀,“这里没有酒,但咱们几兄弟的感情不需要酒来助兴!”说罢,姬云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碎步,放到四人中间。
其余三人也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也跟着在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小块碎布来放到中间。姬云点点头,将四块碎布绑在一起:“我们兄弟四人,正像这四块布,从今以后将会牢牢的绑在一起,绝不分离!”说完,姬云郑重的将布条扔出窗外。
“如今这布条已经飘到了大地上,就让大地做我们的见证人,倘若谁有背叛之心,死无葬生之地!”姬云把右手放到中间,让其他三人也各自把手放在上面。
“我姬云!”
“我牛武!”
“我牛文!”
“我牛承!”
“今日在此盟誓,以苍天为鉴,以大地为证,四人结为生死兄弟,永不背弃,生死与共,倘有二心,天打雷劈!”姬云朗声喊道,牛承牛武牛文三人眼中放光,也一起喊了起来。
四人互相挽着手,仰天长啸。
随后四人依据年纪排了顺序,姬云年纪最大,做了大哥,牛武次之,牛承再次,牛文最小,只能做了小弟。要说这古人确实命不长,姬云也不过24岁而已,竟然就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了,但其实其他三人看起来都要比他成熟许多。毕竟是农村孩子,可能很小开始就在为生计奔波,当然看起来成熟得多。
牛承等人安顿下来,姬云心理最担心的就是当于了,按照日子的计划,她此时应该在返回营地的途中,不出意外的话是能够在路上碰见的。当然也可能她被头曼发现了,如今正被软禁在王庭,但不管怎么样,姬云心里始终是悬着的。
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行进了三天,终于能望见单于王庭了。
作为一个游牧民族,匈奴人的都城王庭也和普通所谓的“匈奴城市”一样,是逐水草而居,马背上的城市。只不过近些年匈奴日益强大,这头曼单于的单于庭才比较固定的设在这里。这匈奴王庭里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城墙,有的只是些白色的帐篷,连成一片,看起来也颇为壮观。在这一大片帐篷的中央,有一座五颜六色,飘扬着大旗的巨大帐篷,相想必就是头曼单于住的地方了,那周围还围着一圈的木栅栏,算是简单的防御工事。
见到这样的王城,让原本充满期待的牛文和牛武有些失望,而牛承则是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匈奴这种蛮人也不可能建出什么大城市来。姬云倒是没什么反应,虽然心里对王城有些期待,但做一个了解历史的人,并没有对这样的场景有太多意外。
王庭的北边是一条奔腾的河水,之前和当于在一起的时候,有听她说过这条河,叫做石哈河。石哈河是单于王庭能够在这里常驻的根本,它带给王庭里牧民们的恩惠数不胜数,可以说是王庭的母亲河。一大队骑兵,沿着河的南岸一路朝冒顿他们奔来。
日前,冒顿已经将战败的消息传到了王庭,这支骑兵队应该是头曼派来迎接的队伍。按照惯例,战败的匈奴士兵不能直接进入王城,必须在石哈河的下游接受河神的洗礼才能被宽恕战败的罪过,因此冒顿并没有直接带着兵往单于王庭走,而是折向了石哈河,正对着那支骑兵而去。
两支队伍相遇,冒顿这边的人纷纷低着头,而那支骑兵队则是趾高气扬,只是对冒顿保持着必要的尊敬。败者不配得到尊重和同情,这是匈奴族人最原始的性格。骑兵队闪开一条路来,一匹明显高于骑兵队伍的马慢慢踱步过来,马背上是一个健壮的老者,身穿华服,头上戴着一顶插着九支大雕尾巴羽毛的帽子。
见到他,冒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跪倒在地,其余匈奴士兵也跪在地上。姬云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头曼单于,于是赶紧拉着牛承三人也跪了下去。
“孩儿拜见父王!”冒顿恭敬的喊道。
头曼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冒顿看了很久,然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在冒顿的背上,只听得“啪”一声巨响,冒顿背上的单衣被打烂,一道血印留在了冒顿的皮肤上,但冒顿没有吭声。姬云在后面看着都龇牙咧嘴,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下打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回。”头曼收好了鞭子,调转马头,轻轻吐出一个字来,其余骑兵也纷纷调转马头,往王庭而去。
等到头曼他们走远,冒顿身边的几个狼卫才赶紧爬起来,走到冒顿身边为他处理伤口。冒顿全程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伤口处理完了,冒顿才带着残兵继续往石哈河走去。
姬云他们不是匈奴人,也算不上打了败仗,没有跟着匈奴士兵一起下水,而是站在岸边。
“刚才那人是匈奴的头领?”牛文问道。
姬云点点头:“咱们是秦人,到了这里要低调些,尤其是注意不要招惹匈奴士兵。”
“明白。”牛承回答道,“我们得找个机会溜走。”
“不,我打算在这里住下来。”姬云嘴角带着微笑,眼睛划过坐在岸边,用河水淋遍全身的冒顿。
“什么?大哥,你说什么?”其他三人有些不可思议,都张了的嘴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