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闭着眼,忽然拎了个枕头放在床中央。
丁羡低头看看枕头,又抬头看看他的脸,不解:“这什么?”
周斯越眼皮也没掀,懒散地说:“防止你半夜爬过来。”
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丁羡气急,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一点儿毛发都不肯露出来,蒙着被子气急败坏嚷了声:“谁爬过这条线,谁就是小狗。”
喊完,丁羡躲在被子里狂喘气儿,心砰砰砰狂跳,从他在身边躺下那刻开始,听着他微喘的呼吸声,她就已经面红耳赤不行。
周斯越终于睁眼,侧头看了眼,只看见一床被子,勾了勾唇角。
丁羡悄悄掀了被子一角去瞧,刚巧撞进了他微侧着头,似笑非笑的视线里,小脸儿唰一红,又忙不迭钻进被子里,再也不敢把脑袋探出来。
得嘞。
本质上还是有点怂。
周斯越乐了下,重新闭上眼,“睡了。”
被子里传出一声微弱地:“晚安。”
二十分钟后。
被子里的人睡的香汗淋漓,周斯越睁眼,盘腿坐起来,看了眼床侧的人,揉揉脖子静看了几秒,把被子下的脑袋给抖落出来,小姑娘大概是真累了,睡的正酣,嘴唇微微张着,嘟着嘴,莫名可爱。
周斯越盯着看了会儿,又怕蚊子飞进去,稍稍往上扯了扯被子,遮住嘴唇,这才翻身下床。
几秒后。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是今晚洗的第二个澡。
……
翌日清晨,丁羡刚醒,第一节是王教授的课,她看了眼手机,忙从床上蹦下来。
周斯越拎着早饭进来,随手关上门,看见丁羡咋咋呼呼地边扎头发边冲进卫生间,把早餐往桌上放,走到卫生间门口递了把刚买的牙刷进去,倚着门问:“谁的课?”
“谢谢。”
丁羡扎好头发,接过,边抹牙膏边说:“王春华。”
王春华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迟到准扣期末成绩,累计三次迟到这门课就直接当了,旷课就直接当,平时成绩是一分都不会给,丁羡急得手抖,周斯越倒是淡定地倚着门看着她刷牙。
“早饭在桌上,走的时候别忘了拿,你手机没电了,昨晚帮你用万能充冲了下。”
安排得井井有条,事无巨细。
丁羡举着牙刷一愣,半口水含在嘴里,鼓着脸狐疑地看向周斯越,她手机没电了她怎么不知道?
周斯越挑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表,提醒她:“七点半了。”
她咕噜咕噜把水吐了,“你不去上课?”
“下午去。”
“逃课?”丁羡探了个脑袋出来。
“叶教授的课,我不用去。”
“叶教授把你除名了?”
周斯越斜她一眼,拉了张椅子,去开电脑,大剌剌敞着腿,取了支烟,叼在嘴里,点燃,手搭在桌沿上,慢慢地吞云吐雾,才轻描淡写地说:“学完了。”
“……”
后来丁羡才知道,周斯越在叶教授的实验室早就把这学期的《人智导论》学完了。
手里似乎还跟了叶教授一个项目。
丁羡回去的路上,翻了翻手机,十几个未接和十几个短信都是寝室几人发的。
翻着翻着。
咦——
她慢慢停下脚步,盯着手机通讯录里冒出的一个新号码看了老半晌。
只备注了一个周字。
雨过天晴,空气中都是泥土的味道,绿叶青葱,雨露挂在青叶上,丁羡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甜味。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丁羡抵达教室,徐莎莎几人刚巧冲进来,目光四处一张望,目标锁定,在她身边一屁股坐下。
“说,昨晚去哪儿了?!”
“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手机为什么关机?!”
除了班嘉瑜,徐莎莎跟娄凤一副不交代清楚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架势,丁羡求救似的看了眼班嘉瑜,后者不理,一脸老娘也帮不了你的心情,“自求多福。”
丁羡把娄凤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给扯下来,这才说:“下暴雨,没伞,在一个朋友家住了一晚。”
娄凤:“朋友?男的女的?”
丁羡想了想说:“女的。”
娄凤跟徐莎莎一声齐刷刷地:“我们会信?”惹来了几道瞩目的目光。
丁羡低头,“是我以前的同学,男的,满意了?”
娄凤和徐莎莎又同时哼唧一声,“这还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徐莎莎忽然凑近,小声问她:“疼吗?”
丁羡愣了半晌,没明白,娄凤又靠近,撅嘴说:“第一次肯定疼。”
丁羡终于明白过来,急了,一手拎住一人耳朵,面红耳赤道:“你俩!”
班嘉瑜跟个老大姐似的,出手制止:“好了好了,别闹了,上课了。”
……
下课铃打响,王春华留了个课后练习。
“你们国庆回去自己写个小游戏的代码交上来,随便什么游戏都行,就看你们自己发挥了。还有明年的acm竞赛,有兴趣的同学可可以先参加几场网络竞赛。”
寝室四人互视一眼,哀叹一声。
最后一天课结束,丁羡接到叶婉娴的电话,告诉她家里带着丁俊聪去旅游了,她如果回来冰箱里给她囤了些粮食。
她并没有打算回去。
班嘉瑜连夜坐飞机回了上海,徐莎莎跟朋友约了去四川旅游。
娄凤留在寝室复习,得知丁羡也不走,抱住她亲昵地蹭了蹭,“咱俩都是没人要的娃,跟着你凤姐,决不亏待你。”
袋里的手机呜呜呜震了两声。
丁羡捞出来一看。
是元放发的,“小丁师妹,我是元师兄,国庆我跟你周师兄打算去一趟南京,你要不要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100个红包。
之前有几张没送,耳后神经抽痛了几天,不知道为啥,大概对着电脑时间太长了。
明天不知道会不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