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朦胧的月光下苍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抹无人可解的神秘笑容,这个月中人忽然用一种叹息般的神秘声音说道:“小公主有令,天下敢伤白雪者,杀无赦!”
她这话说的和那日在龟城赏菊之时一模一样,当时白雪化身成豪命,曾经亲耳听过她说过,不过后來他以为这人是巫梦,此刻再重见,竟发现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大祭司有令,原本老身不该多言,只是......”满姑婆似乎也沒想过这月中人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打乱了她的部署,不好该如何措辞。
月中人幽幽道:“满姑婆...”
这只是一声简单的叫唤,偏偏满姑婆只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她拼命捏紧自己的龙头拐杖,大喝一声道:“大祭司请讲!”
月中人叹息道:“我要带白雪走。”
“不行!”满姑婆心中一震,反驳道:“请恕老身无礼,大祭司不能带白雪走。”
“我知道。”月中人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一切我自有主张,你且安心。”
“老身如何能够安心!”满姑婆白发狂舞,脸容怮动,言辞泣血道:“大祭司哇!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般下去,我族只怕会有天的祸事哇!”
“满姑婆。”月中人道:“您不是早已占卜过,我是神教千年來天赋最高的大祭司,我要做的事,还望您能支持我......”
满姑婆痛泣道:“老身岂敢不支持大祭司!也请大祭司为我族的儿郎们想一想哇,他们的生死可全在您的一念之间哇!你不顾忌我老太婆不要紧,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可他们...他们不能白白牺牲哇......”
月中人沉默许久,她也似被这话感动了,终于道:“我知晓。”
满姑婆以为她想通了,大喜道:“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么......”
月中人冷冷的打断她道:“一切我都已有安排,那余歌陈兵三十万于龟城,看似雄霸无比,实则如冢中枯槁,不堪一击,你且放心吧......”
满姑婆不敢相信,追问道:“真的?”
月中人道:“是。”
满姑婆将信将疑道:“你有何计划?”
月中人似乎并不愿多言,只是道:“现在,我要带白雪走。”
“不行!”满姑婆断然道:“他要留下以备万一!”
月光纹波微动,放佛是那月中人有些生气,她顿了片刻,道:“你手上不是还有龙阳血脉吗?她岂非也是一样的...有用!”
“啊?”
就在满姑婆迟疑的片刻,忽然有一股极淡极淡的月光流溢进屋,然后白雪就身不由己的被卷入其中,携带着冲天而去。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夜空中几乎沒有星星,有的只是月光。
放佛整个天下的月光都笼罩到了这里,笼罩到了白雪的身上。
满姑婆一怔之下,也立即穿窗而出,她虽然年迈,可这轻身功夫不可谓不快,只是那月中人携带着白雪已经到了十丈开外。
“哎!”她一顿足,已经追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是绝对追不上月中人的,但依着她刚硬的脾气还是忍不住要追下去。
月中人过,月光也过,月光过后,只剩下一片黑暗,渐渐的,满姑婆只能看到远方依稀的朦胧月光,越來越淡,最后失去了踪影。
“冤孽!”她跌足痛哭,冲着那天上的明月嘶声道:“明月啊明月!我族难道真的是要大难临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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