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挤上渡船的人很多,二人迟疑的片刻工夫,已有二三十人冲上了渡船。
“早说啊,快走,快走。”胖子转身疾行。
南风紧随其后,等到二人靠近渡船,艄公已经解开缆绳准备开船,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开船之前挤上船尾。
“坐下。”艄公高喊,“风大水深,掉下去就不得活。”
船上坐了四五十人,本来那知客道人坐在船头并没有注意到南风,艄公一喊,知客道人回头,看到南风顿时面露疑惑,一直盯着他看。
眼见被对方认了出来,南风急中生智,冲知客道人摆手高喊,“灵贵道长,灵贵道长。”
一边喊,一边自人群中向船头挤去,好不容易挤到船头,冲知客道人稽首说道,“灵贵道长,你可还认得我?”
“你是?”那知客道人只是看他眼熟,此时尚未想起他是哪个。
“灵贵道长,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南风啊,我跟灵喜道长很熟啊。”南风自报家门,事已至此,哪怕他不说,对方早晚也会想起他是谁,与其这样,倒不如直爽一些,尝试将坏事变成好事。
“你是赶车倒粪的那个小个子?”知客道人想起他来。
“对呀,是我,你这是干嘛去呀?”南风佯装他乡遇故知的欢喜。
“俗家有个娘舅在江北,前些时日过世了,我来送殡奔丧,好些年不见,你长高了。”知客道人说道。
“也没高多少,不曾想在这里遇到道长,甚好,甚好,回山也能结伴同行,你照应着我点儿,我回去请你和灵喜道长喝茶吃酒。”南风佯装套近乎。
此时渡船已经离开了江边,江上风大,艄公又呼喊着让不曾坐下的渡客坐下或者蹲下。
知客道人坐到船头,南风蹲到了他的旁边,“道长吃得午饭不曾,我这里还有些干粮,你若不嫌弃……”
“吃过了,吃过了,”知客道人摆手打断了南风的话头,他对南风有印象,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南风精通人情世故,总给灵喜子送礼,“早些年听灵喜师兄说你已得本宗高功收录,怎地忽然不见了踪影?”
听知客道人这般说,南风心里就有数了,他当年离开太清宗只有少数人知道,天鸣子等人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追杀他,也不可能将他离开太清宗的真实原因公之于众,加上太清宗有近万人,知客道人对他不可能有很深的印象。
“一言难尽哪。”南风叹气摇头。
这个知客道人道号灵贵,灵贵子听得南风这般说,也没有追问,他和南风没什么交情,充其量也只是认识。
南风叹气过后自包袱里拿出干粮,递送灵贵子,“道长,再吃些。”
灵贵子摆手未接。
“道长,灵喜道长可还安好?”南风趁机打探消息。
“还好,还好,灵喜师兄已升任俗务殿辅事。”灵贵子说道。
“天成法师可好?”南风又问,当初在太清宗,天成子与天启子等人是同一阵营。
“天成师叔去年已晋身居山,仍在下和殿任职辅事,你此番回山所为何事?”灵贵子问道。
南风尴尬的笑了笑,“悔不该当初为了儿女私情离开太清,此番回去是想谋条活路。”
灵贵子闻言点了点头,本就对他不很热情,此番更加冷淡。
“道长,灵研师姐还在山上吗?”南风又问。
“不是很熟,不晓得。”灵贵子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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