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投票率也就在90%边缘，是近些年才激增道如今的程度，或者说是星联诞生后才有了如此高的投票率。”

“在古代百分之九十也很高了。”程心点点头道：“但是和现在肯定没法比，这真的是个难以想象的时代。”

“之所以出现激增，因为曾经星际舰队为了面子工程，便没有征得选民的建议，一意孤行的要派所有歼星舰接触水滴，结果导致了惨重的损失。”

“所以为了防止末日之战那样的惨状，如今大部分议案都会进行全民公投，以防再次出现接触水滴那种政治作秀发生。”艾AA解释道。

虽然当时全人类都支持迎接水滴，但是在星际舰队被团灭后，人们又迅速将锅甩给了三大舰队最高层，骂他们愚蠢到居然去相信三体探测器是无害的。

也幸好这个时代人们受过较高的教育，能够较为理性的看待问题，才避免了一场对三大舰队最高层清洗的发生。

“很合理的制度，把超信息化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了。”程心赞赏道：“这真的是一個美好的时代，没想到人类居然能有这一天。”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个时代缺乏权威呢，你居然喜欢现代社会？”艾AA好奇道，她知道程心在2号世界的往事。

“那个时代没有这么先进的物联网，更没有这么多高素质的公众，需要一个权威来引领大家。”程心哈哈笑道。

“但是必要的权威是不可少的，相信我，权威永远都不可少的。”程心忽然盯着艾AA的眼睛认真道。

“比如说现在我们突然和三体人打起来了，人家用水滴攻击引力波发射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人类丧失威慑能力，这时候靠全民投票来做决定是来不及的。”

“所以我们有持剑人，这就是必要的权威，她会在水滴试图攻击引力波发射器的时候执行威慑。”艾AA解释道。

“持剑人？”在听到这个古怪的职位后，程心好奇道：“他们.......他一个人负责操纵整个威慑系统？”

“没错，威慑系统是由持剑人操纵的，也只有持剑人能操作威慑系统，只需要持剑人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威慑的全流程。”艾AA解释道。

“不需要类似于.......古代那种核打击审核小组和多流程检查吗？”程心问道。

“来不及，就像你说的，以水滴的速度，可以在15分钟内摧毁掉引力波发射器，任何多余的处理流程都太过臃肿了。”艾AA道。

“所以现任持剑人是谁？”程心好奇道，能掌握两个世界的命运，这个人肯定是个狠人中的狠人。

“萨伊，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艾AA反问道。

“太阳系舰队的萨伊元帅？”程心猜测道，估计不太可能是同名。

“是的，就是她发现了黑暗森林定律，并在黑暗战役后对三体人展开了威慑，她可是我的偶像。”艾AA一脸崇拜道。

“黑暗森林定律？”程心随后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宇宙是一片黑暗森林，无数猎人游荡在其中准备打击敌人。

虽然目前人类还没有观测到黑暗森林打击的实例，但是光从三体人那恐惧至极的态度就能看出其中的可怕。

而且再一深思，就会发现三体人既然那么恐惧，也就就意味着以他们先进的科技都无法抵挡猎人的打击，那么人类面对这种可怕的打击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很难想象如此一个可怕的法则是如何被萨伊发现的，程心在冬眠前想过很多人类在未来对付三体人的可能性。

但她的确没想到这种可怕的战略平衡，程心因此感到了毛骨悚然，这个宇宙的黑暗程度的确难以想象，或许三体文明和人类联邦才代表着正确的道路。

随后程心和艾AA往回走去，路面上又有几个全息信息窗口围着她们飘移，其中一个引起了全息窗口程心的注意。

首先是因为画面上有一个公元人，和俊美的新人类不一样，这个公元人和程心一样，是一个没有在胚胎阶段接受过基因编辑的旧人类。

在画面中那人面色憔悴，头发蓬乱，手里攥着一把激光手枪，她位于一间阴暗的办公室里，墙上则挂着那人自己的画像。

但她的双眼似乎映射着遥远天边的晨曦，显得很亮，同时下面有一行字幕：“在她那个时代，杀人是要判死刑的。”

程心觉得这个人很眼熟，细看时画面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在演讲的少女，或者说因为新人类不显老，程心只能将她认定为少女。

“为什么在古代叛死刑？答案是因为杀了人，但这只是正确答案之一，还有一个答案是因为杀的人太少了。”

“杀一个人是要被判死刑的，杀几个几十个更是如此，如果杀了几千几万人，那就是罪该万死的恐怖分子。”

“但如果再多些，杀了几十万人呢？当然也该判死刑，但对于有些历史知识的人，这个回答就不是太确定了。”

“再进一步，如果杀了几百万人呢？那可以肯定这人不会被判死刑，甚至不会受到法律的惩处。”

“不信看看历史就知道了，那些杀人超过百万的人，好像在古代都被称为伟人和英雄，更进一步，如果一个人杀了上亿人，那她就成了救世主！”

“她说的是萨伊，这应该是民主联合协会的人，他们是地球上近些年刚诞生的一个政党，一直以审判萨伊为纲领。”艾AA说道。

“为什么？”程心好奇道，她无法理解要审判一个救世主。

艾AA刚要回答，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道甜美的声音：“你就是程心吧？”

这声音让程心吃了一惊，因为它竟来自路面的那个信息窗口，里面的少女惊喜地看着程心并指着她说，就像见到一个老朋友。

“你就是拥有那个遥远世界的人，啊，你真的很好，把那个时代的美都带给我们，你是唯一拥有一个世界的人，也能拯救这个世界，大众对你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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