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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时，苍穹却又变得阴沉下来。

那深暗而厚重的云层让人和宠兽本能地产生一些恐惧感。

在自然面前，一切都无比渺小。

“师傅，去市立第二饲育基地。”

“好嘞。”

004有些走神地跟随方远上了出租车，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车已经开了。

车窗之外，医院、街道、柳树等等一切景象在车辆发动的瞬间，被快速抛到身后。

004趴在窗边，看着过往一切坠入深暗之中，再也看不见。

平时出门时，方远都会将她收进御兽空间里，这一次却让她留在外面。

或许，她以后再也没机会回到那里了吧。

她忽然爪子传来一点触感。

回头看去，方远手里拿着一颗念力脆，示意她吃掉。

004沉默着接过，沉默着吃掉。

这一次她吃得很慢很慢，没有再被呛到。

吃着吃着，心里就难受了起来。

两只爪子捏着念力脆，捏紧，再捏紧。

她突然希望这块念力脆永远都吃不完，那样方远也永远不会和她解除契约了。

见她迟迟不肯吃完，方远和声问道：“不舒服吗？”

004忙摇摇头，把剩下半截一口气塞到嘴里，却因为吃快了的缘故又被呛了一下。

“吱——”

出租车在饲育基地门口停下。

004望着窗外建筑恢弘的饲育基地，双目失神。

三年前她从这里离开，那时她以为自己脱离了苦海，找到了可以追随一辈子的人。没想到三年之后，自己带着无法痊愈的伤又回到了这里，一无所有。

004走神了很久很久。直到方远付了钱，下车催她，她才忙下了车。

一人一宠就这么走向饲育基地。

离室内还差几步远时，天空忽地滚过一道闷雷，随后泼盆大雨便猛地涌下了云霄。

004吓了一跳，赶紧加速前飘，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方远身上。

她又忙和他拉开，目光紧张而害怕。

“下雨了啊。”

方远看着外边，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她说，“还好我带伞了。”

他带伞了。

她却没有机会和他一起打伞了。

004飘在门口，看着方远和前台说话，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当初方远来这里带走她，也只是看好她的潜力，又不是觉得她惨而同情他。

他们自始至终都是类似上下级一般的角色。

现在，她受了伤，已经无法到达方远曾经预期的高度了。既然如此，方远和她解除契约也是理所当然的。

像她这样的宠兽，活该被抛弃。

下雨的时候，她也活该被同伴排挤，独自淋着雨。

即便004这么想，可当方远目光扫过一只只待契约宠兽，并招呼她继续往里走时，她还是一阵难受。

她对他而言，确实是一只可以随时更换的宠兽。

可他对她而言，却是一切。

·

在饲育员的带领下，方远和004来到了一间小屋面前——这是004曾经居住的地方。

方远眼神示意她进去。

004看向方远，又看向饲育员。

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淡粉的双眸微垂，白焰战灵缓缓飘进小房间内，从光明开阔的地方飘进了昏暗逼仄的窝棚。

“现在感觉怎么样？”方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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