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该你干事的时候你就不能跑了。
小小的土地庙,修的方方正正,像是被缩小后的造物,也不算小,约莫是两个纸箱那么大,倒显得很精致。庙口处摆放着一些贡品和香炉,能够看见土地庙里坐着一个头生触须,有点飞蛾特征的土地公正笑哈哈的坐在那里。
它笑的很开心。
可当武悼和无生剑两位武者冷不丁的靠近土地庙,然后是一前一后的堵住了这小庙的时候,土地公顿时是慌了。
连忙是显形颤颤巍巍道。
“两位武者大人,可是有事差遣小神?”
这小东西长的还挺别致的!
武悼瞅了这个矮小的土地公两眼,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肃武堂腰牌丢给了它。
“认得这个吗?”
“哎哟,小神认得小神认得。”土地公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令牌,面铁画银钩的武字,在鬼神眼中可是无法造假的。
也只有那司武人事的肃武堂校尉,才有资格配这令牌。
“敢问两位官,是和何名讳。”
“他不用管,我叫武心卓。”
“原来是玉面校尉武大人,小神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这土地公虽然是偏远城镇的小神,但看起来并没有消息闭塞,一听是武悼连忙是恭敬行礼。这礼行的倒也没错,都是诸夏庙堂认可的官员,只不过一个是武者,一个是鬼神,算品级武悼确实是要比这小神高的。
武悼也有些惊奇,这土地公居然是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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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认得这牌子,也认得我,那我问你的事情,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哦。”
“小神有问必答。”
“这蛾镇,可是有人作恶,欺压百姓,染指虎贲之药?”
土地公闻言面色一苦,额头的两道的触须不安的摇晃着。
它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这个凶名远扬的玉面校尉,生怕他忽然就狞笑着冲过来,把自己给生撕下酒了。有关武悼的凶名,在鬼神之间流传的还是挺普遍的,什么生撕鬼神,拿鬼神油炸下酒,还活吃鬼神,那传的,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要是提前知道武悼来自己这边落脚。
土地公绝对是提前出去避避风头的,免得被武悼判定是它今天左脚先出门,然后就被莫名其妙打死了。
“小神,小神没做过那些恶事啊!”
抖得和一个糠筛一样,土地公艰难的挤出了一个哭丧的笑脸。
“我很可怕吗?”
武悼忽然间伸长了脖子抵着头凑到了土地公的面前,友善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差点没有给这家伙吓得魂都飞了出来!
一旁的无生剑嘴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明明是鬼神,怎么被武悼吓成这怂样?人还能把鬼神吓成这样子的?
“您,校尉您威武不凡……”
“好了,别说废话了,你既然没有参与过那些恶事,总是知情的吧?”武悼看似不经意间抬手随意摸到了腰间的太阿。
“知道的!知道的!”
面对如此暗示,土地公疯狂点头。
然后它就把事情全部交代了,它只是一个小神,受一受香火,驱赶一些孤魂野鬼,盼着诸夏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蹭一点国运变强,也没有啥大野心,就在灵气复苏自我觉醒后,蹭了这个偏僻地方的位置当个土地。
像是蛾镇里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军伍孤寡被欺负,冒名顶替,吃空饷,虚报退役军伍情况,挪用孤寡资金,名义给善堂捐款实则吃回扣啥的,它不敢说一清二楚,但确实是知道的。至于虎贲之药,臭水沟里偶尔能见到嗨过头的瘾君子猝死也是有的。
但这事还真的和许家没有关系。
或者说曾经可能有点关系。
一些从浦海来的人土地公是知道的。
但那些人自从半个多月以前就不再出现了,许家确实是收手不干。对此武悼和无生剑都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许家不干,但现成的网道和下层利益链条还在这里。
蛾镇自然是有人想继续干。
毕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种不需要记在账,几乎没有成本的暴利,谁不想干呢?
这一干就出事了。
没有了许家的保护伞,下面的人就明显压不住。
土地公将自己偶然打听到的所有情况都吐给了武悼,以前是许家它一个小神得罪不起,装聋作哑,现在地方的高门大户,武者也吓人,随时能砸了他的躺平小庙,只有武悼这样有身份有实力的人来了,它才敢道出实情。
“唔……”
听完土地公的话,武悼沉吟着思索了起来。
他现在还是绣衣校尉,军伍家属严格来说其实不是武人事,而是军方那边退役待遇相关,自己如果想插手的话,还得把这事引到武人这面。
宋绍。
脑海里闪过那位少年的名字。
武悼忽然间就有了想法,无生剑听完他的想法后微微一愣,一寻思,好像这样也可以。两人干脆就用气血真力把土地公先封了起来,它一个土地,要是一不留神跑路了还是没问题的,不如封起来保险。
不至于说卸磨杀驴吧,等这事结束了再给它放出来就是了。
…………
…………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这人亏心事一旦做多了。
就容易疑神疑鬼,那种与世俗伦理律法相违背的心虚,可不是随便就能把安全感给补的。这宅邸就算是修建的和一座土堡一样,安全感明显也是不足了。
夜里,望着灯火通明的宅邸。
武悼和无生剑两人就在远方屋檐隐身等候着。
不多时。
他们就看见了有一队明显是练过拳脚,身形敏捷者正在摸进这豪华宅邸中。
“在这种小地方,启藏武者完全可以横着走,这小子倒是小心谨慎,还喊了一些退役军伍。”无生剑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人影中的宋绍。
“他被许家追杀过,小心谨慎是常态,也没到病态的程度。”
武悼同样在远远观察着。
这块地离蛾镇飞鹰司不远,一旦有什么动静的话,飞鹰司的人马就能在十分钟的时间赶到现场。
武悼忽然间又想起了自己在南塘放的那把火。
当时他可没有考虑怎么对付飞鹰司。
今天这些胆大的家伙却是有考虑了。
没几分钟的功夫,蛾镇另外一个方向忽然间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飞鹰司的人马在慌乱中被调动走了,出现了炸药这事情可比私藏枪械还恐怖。
也不多吧。
就一百公斤炸药,启藏武者一个不留神都能给你送天,一栋十几层的宿舍楼都能炸塌。
“战场老兵想要制作爆炸物,简直不要太容易。”
“确实,从大食和离州回来的军伍,哪怕只是寻常武者,也不容小觑。”无生剑点头。
战场军伍是专门学习怎么以最高效率杀戮敌人的存在。
“他们缺少的,其实只是宋绍这样,有实力,脑子有清醒,知道该怎么办的领导者。”武悼能够感应到,土堡里宋绍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们是要去夺取证据。
私藏挪用,贩卖吸食虎贲之药的证据。
打算通过这一点来揪出各自想要的东西。
“他们忘了一件事。”
“一旦事情有曝光的风险,这群人可是什么都敢做的。”
武悼轻轻叹息了一声。
辈子的毒贩何其凶悍?且不说已经流毒祸害了一整个国家的北美某国,就算是在禁毒力度最大的国家里,毒贩也是敢拿着枪和人互射的,其凶悍极端的程度,堪称是极为夸张恐怖的。
如果问题出现的话。
解决不了问题就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了。
比如说那些军伍孤寡,又或者一把火烧掉所有证据,甚至是倒打一耙把锅推到宋绍等人的头都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这些没有安全感怕死的畜生早就对各种东窗事发做过预案了。
“令牌给你,飞鹰司牢房那边还得你去走一趟。”
武悼把肃武堂令牌丢给了无生剑。
“你呢?”无生剑随口一问。
“我?我当然要充当一下某些衣冠禽兽的救星了。”说着就取出了自己的绣衣校尉制服,当场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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