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来者不善,闫守成把苏杳拉在了自己的身后,躬身行了一礼后,平心静气的回道:“我就是一个求医的普通人,家里孩子病了,昏迷不醒。几番打听,知道严家有一个玉床,或许对我儿子的病情有所帮助,所以我上山,找到了严家,希望能借玉床用一用,救我儿子一命。”
严文旭走之前病痛缠身,是十分痛苦的。
闫守成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希望老太太能看着同为父母,同病相怜的份上,给一些宽容。
只是没想到老太太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执拗的问道:“你和严重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把我儿子的东西借给你用。”
“我和严家家主没有关系,在来这里之前,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
闫守成实话实说。
不过这老太太偏执得厉害,根本不相信闫守成的说辞:“没有关系?你们两个长得那么像,你是不是严重山养在外面的私生子,看我儿子不在了,回来霸占他的位置?”
“我不是。”
“别狡辩”,老太太提高了声音:“怪不得严重山这段时间这么反常,看来是找到了接班人。”
上下打量闫守成几眼,老太太冷笑道:“不过就你,想占用我儿子的位置,还差得远呢。”
闫守成愿意为了团团和严家人低头。
但是眼下的情况,老太太已经认定了闫守成私生子的身份。
站在家族夫人的角度,是绝对不会允许私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如此一来,借用玉床的事情,更是没有影子了。
严重山把自己拉出来做靶子,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能拉他挡挡箭。
想通了这些,闫守成也不再低声下气:“老太太,你是长辈,我敬重你,不代表我可以任你辱骂。你开口就说我是私生子,你有证据吗?你怀疑我和家主有关系,那我们不如直接找家主对峙,孰是孰非,自然会有定论。”
老夫人这两年的性子是淡了些,但是骨子里的强势是改不了的。
闫守成的反抗,让老夫人有些气急,一时血涌上头,有些晕。
死死的抓着旁边人的手,缓了好一阵,睁开了眼睛:“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严重山为了家族娶我,最后却是说我死缠烂打,为了稳住家族牺牲了我儿子,结果却说是我儿子能力不行。明明你是个私生子,还敢在我跟前这么理智气壮的讲话。你们这种无理站三分的本事可是遗传的很到位。”
冷笑一声:“你想找严重山问清楚,我就如了你的意,现在就去。”
说罢,老太太在前面带路,严君涛紧随其后。
苏杳和闫守成落后两步,凑在一起商议了起来。
闫守成是严重山儿子的事情,老欧在有猜测后进行过调查,有充足的证据证明。
闫守成本来想留着这件事作为底牌,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么早就要暴露出来。
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成了靶子,闫守成不能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冷眼旁观了。
既然决定了入局,闫守成也开始了自己的筹谋。
玉床是严家的财产,作为外人不能随便动用,那要是成了严家的家主,是不是一切都能随自己所用了。
有了这个想法,闫守成开始思量自己上位的可能性。
眼下,严家继承人空缺,严家家主膝下没有其他的孩子。
如若有一天,老家主仙逝,新家主就会从五服子弟中挑选。
自己是老家主的儿子,从身份上看,自己比那些五服子弟更名正言顺些。
再看等级。
修灵家族,自然是修灵为先。
刚刚看到严家家主时,闫守成探查过,严家家主,也就比苏杳高两级。
按着年纪推算,自己这个年纪,严家能跟自己实力相当的应该没有。
既然如此,不管是实力还是裙带关系,自己做严家家主的可能性就大了。
目标明确,所以今天要完成第一步,认亲。
打定了主意,苏杳和闫守成止住了话头。
再抬头,已经到了严重山的屋门口。
严夫人门都不敲,直接推开。
进屋后,一眼锁定严重山的位置,快走几步,一巴掌落在了桌上。
正在处理文件的严重山,不满的抬头,在看到严夫人时,不满的情绪添了几分:“你来干什么?”
严夫人不客气的回道:“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这么狠心,儿子死了才多久,就要把他的东西送出去,连个念想都不肯留。”
严重山抬头看了看苏杳和闫守成,心下明了,满不在乎的回道:“死了的人就死了,难不成还让活着的人惦记一辈子?”
严夫人站直了身子,眼睛死盯着严重山,气极反笑:“那可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
严重山斜眼一瞥:“我儿子怎么了,我还能替他守一辈子?人活着,得往前看,严家这么大的家族,我不能看着他毁在我手里。”
男人的冷血,让严夫人彻底的失望了:“是,你确实不需要守一辈子,你还有儿子,你可以用我儿子的东西,给你儿子铺路,让你儿子上位,接替你成为严家家主,给你保住你的地位。”
严重山脸上有了怒色:“你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我去哪儿找一个儿子。”
“这不就是?”严夫人侧身站立,露出了身后的人,指着闫守成说道。
闫守成的长相,严重山只记得和记忆中那个人很像,没有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严夫人这么一说,严重山也有了些怀疑。
闫守成是严君涛带上来的。
严重山问道:“君涛,你有什么要说的?”
严君涛终于站出来了。
“扑通”一声跪地,严君涛回话:“家主,我确实有隐瞒您。之前一次意外碰上守成两人,得他们相助,看两位面善,我就多打听了一些,才发现和我们严家有些关系。几经调查,我才知道,他是您流落在外的血脉。”
严君涛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了,一时间,书房里安静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