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在中的叙事就造成了对读者的牵引,这就构成了形式。
这篇强在形式也弱在形式,这种注重形式的作品,几乎谈不什么内核,更别提思想性,这也是很多老一辈批评家看不这种用叙事做核心的作品的根本所在。
但林为民觉得马原似乎正在慢慢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这种风格独树一帜,至少到目前为止,林为民没有在国内其他作家身看到过。
他将交给同事,准备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大家的意见很统一,结构很有新意,但故事太薄弱,放在当代发表,有些勉强。
说勉强是含蓄的说法,准确来说是达不到用稿标准。
稿子送到覃朝阳那里,林为民还想争取一下。
“马原的个人风格是非常突出的,现在也在逐渐形成属于自己的风格。我觉得这种风格在国内的作家身是少有的,我们应该培养培养。”
覃朝阳听着林为民的话,思忖良久,他对林为民的话是很重视的,道“那这样吧。给他去一封信,还有没有其它类似风格的作品,或者再创作一篇也行。”
“领导,这么跟人家说完,我们肯定就得用了,要不然不成了涮人玩”
覃朝阳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少将我的军”
他沉吟片刻,道“只要他能够在这种风格的基础完善出一篇说的过去的作品,我就同意让他发表。”
“领导,啥叫说的过去的作品您这个标准太模糊了吧”林为民紧追不舍的问道。
“你当编辑的,你心里没数吗”覃朝阳斥了他一句。
覃朝阳也无奈,感觉林为民这小子净会给他找麻烦。
林为民嘿嘿笑了两声,“那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弄出来。”覃朝阳皱眉道“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林为民道“让他一月号啊”
覃朝阳颔首,“行吧,只要他下一篇作品能够比这个再成熟一点,那就让他。
得到了覃朝阳的许诺,林为民高兴的打算立刻联系马原,又借着覃朝阳的电话打外线。
林为民将当代的决定说给了马原,让他千万重视起来,电话那头的马原也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满口答应一定尽快写出一篇像样的作品出来。
挂断了电话,覃朝阳摇头道“你小子别想的太好,好作品哪里是那么容易写出来的。”
林为民轻松道“人无压力轻飘飘,写作这东西跟别的不一样。有时候逼一逼,真就有奇效。”
“一肚子歪理邪说”覃朝阳斥了一句,将一份莲池扔给林为民。
“这里有个小伙子写的东西不错,你看看能不能跟他约个稿子。”
林为民翻开目录,正打算开口问一句“谁啊”,眼神却定在了目录。
“谟言”
覃朝阳诧异道“价也关注了”
林为民总不能说老子未卜先知吧,只能点头,“这小伙子写的不错,是个好苗子。”
“那正好,跟他组稿的事交给你了。”
林为民自然满口答应,“行啊,这事交给我了。”
转头出了办公室,没过几分钟再回来,手里多了一张请假条。
“啥意思”
“请假啊”
“请啥假”
“创不是,我去组稿。”
林为民晃了晃手里的莲池。
覃朝阳一时无语,“你小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不是您说这事交给我了吗我这都是响应您的号召。”
覃朝阳无奈,“得,给你假。”
从说完组稿的话题,到林为民拿着假条请假,总共不到五分钟,可以说效率非常惊人。
可惜打电话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林为民花了两个小时才拐弯抹角的打听到谟言的地址。
谟言现在延庆某部队机关工作,延庆距离燕京不到百公里,林为民跟覃朝阳打了个招呼便骑摩托车一路疾驰而去。
这年头道路条件差,林为民一路打听着部队的地址,又花了半天的功夫才找到地方。
到部队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林为民给门口的值班哨兵看过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哨兵却说现在时间太晚,让林为民明天再过来。
林为民只好先去找了个招待所住下,第二天一早,才算是进了部队大院。
林为民是在一间办公室见到谟言的,他现在是部队里的一名政治教员。
跟林为民印象中一样,那个眼睛小的呦,跟绿豆差不多。
“林老师,您好”谟言有些拘谨的跟林为民握了握手。
带着林为民来的哨兵识趣的离开,谟言请林为民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
林为民这才说明了来意,“我在莲池看到了你发的,这次来是特地向你发出约稿的。”
谟言尽管已经猜到了林为民的目的,但等他说完表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和欣喜
“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新的作品吗我们当代正筹划着在明年的一月号向广大读者朋友们介绍一批新鲜的作家和作品,如果你的作品质量可以的话,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林为民用蛊惑的语气说道。
谟言听着他的话怦然心动。
他的老家在鲁东高密,1976年参军,他从78年开始就坚持写作和投稿,一直到去年才好不容易在莲池发表了第一篇春夜雨霏霏,到了今年他又在面发了一篇丑兵。
莲池是地级市文联发行的刊物,影响力有限。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对谟言的人生产生了无比重要的作用。
正是凭借着莲池发表了两篇短篇,参军多年的莫言才在今年夏天好不容易被级破格提拔成为正排级教员。
谟言深知自己并无家世背景,也没有学历,这种破格提拔靠的都是自己在部队期间的笔耕不辍。
林为民的大名谟言当然知道,甚至每一部作品他都看过,也知道他现在在当代当编辑,他这次前来部队约稿,对自己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这次机会,不亚于他当年决定参军
谟言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