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以为,男子与女子,有何区别?」陆昭漪忽然提问。
那男子怔愣,显然从未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一句话。
他甚至都还不懂,陆昭漪此言为何意。
陆昭漪唇边挂着浅淡的弧度,她双眸含笑,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男子,便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七娘猜,先生定会拿古籍来说,三纲五常,男尊女卑,男子当报效国家,女子应相夫持家……」
忽然,她话锋一转,「但女子若在一方技艺中超过男子,也能为国尽忠,同样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建功立业,而不是像前朝的后宫女子那般,只为一己之私欲而纵容朝纲荒废……那先生以为,这样的女子,可否堪为重任?」
那男子愣怔片刻,忽然哈哈大笑。
「陆七娘,你怕不是在痴人说梦吧?你说男女都可为国效力,那你告诉我,男子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又能做到什么?」
陆昭漪笑容温婉,「七娘能做到在淮南郡疠病爆发之时,能入无人敢去的疠区,不仅救治病人,还能挖出下毒的幕后主使,挽救数十万百姓。仅凭这一点,七娘当得不当得?」
那男子愣了,说不出话来。在场其他人亦是无言以对。
淮南疠病之事,轰动了整个天下十三州,而那时的事态发展,也让全天下人皆知,陆昭漪当初所做的一切,能让天下男人自愧不如。
如此,他们这一众男子,又哪能找出什么理由再质疑她?
见众人沉默,她环顾四周,继续举例,「且不论雍州之乱,在七娘自关中返回洛京的几个月里,七娘虽是赋闲在家,却也参与制定赋税、徭役、吏治、官吏选拔等等一些新政,短短几个月间,都初见成效,你们可还有何质疑七娘之处?」
她说了许久,底下的使者们终于渐渐低垂了头颅,不再添乱。
毕竟,这件事,确实证据凿凿,容不得他们辩驳!
而且,他们此来,也并非是真正来找茬的,而是来寻求帮助的。
眼下,孟津之战仍在进行,无论谁胜谁败,他们这些人都得不到好处。
与其这般,倒不如提前过来示好。
若此战孟津关守住,北方回朝的大司马带兵返回,最终,仍是皇帝取得胜利。
而他们,在皇帝面前,只能是被定为谋反之罪。
若孟津关破,即便跟随大军进入洛京,已他们对吴崇的了解,怕是不会认他们,反而会丧失自己大渊开朝功臣的地位。
在几家士族家长,聚在一起相互几番合计之下,最后还是决定了,要求的勾辰子的原谅。
如此一来,方才那一身儒袍的男子,当先冲陆昭漪低了低头,终于开了口,「如果陆娘子肯帮我们一臂之力,我等感激不尽,日后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的态度诚恳,令人信服。
陆昭漪微笑,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先生客气了,七娘与你等一样,乃大渊的子民,焉有置身事外之理?」
然而,这些使者之中,还是有一些在抱着幻想的,冷哼一声,「今日我等未见镇国公,起因吴司空说你手刃恩师,夺取兵权,意图谋反,我家家主这才响应阮公,集结八万人马进京勤王,若我等见不到镇国公,是不会信你这女子的鬼话!」
方才,那些差点相信了陆昭漪的使者们,其中一部分再度被引偏,又把矛盾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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