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李洳鸢又重新坐回了石桌旁,腹中孩儿不日便会临盆,她现在是多站一会儿都觉累得不行。
「将军回
来了。」
李洳鸢闻声回眸,就见着一袭翠色缀花长裙的绝色女子巧笑嫣然地立于自己面前。
李洳鸢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后,方才笑唤出声:「执扇。」
她说着又要起身,执扇连忙将她按回石凳上坐好,命令道:「你给我好好坐着,若是伤着我家小侄了,我可饶不了你。」
言语间,执扇在她小腹摸了又摸,李洳鸢微微一笑:「喜欢的话自己也怀一个呗!」
执扇立时收回手,一脸嫌弃道:「算了吧,我要是像你这样,还怎么游历天下呀?」
「你呀,就是贪玩,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Z.br>
「洳鸢,你没事吧?」执扇摸了摸她额头,「你才双十唉,怎么感觉你说话的语气跟你娘一样?」
「凡人生命短暂,双十已经很大了。」李洳鸢拉着她的手,四下张望一番,又道,「你游历天下,九殿下没和你一起吗?」
「他……」执扇一指凌雪阁屋顶之上,这才发现博渊早已经离开了。想来,他是不愿这么快与若离相见,以免打扰到若离现下的生活。
「他挺忙的,我自己偷偷跑来的。」执扇回眸,谎言信口就来。
李洳鸢点点头,纤手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来回抚摸,正色道:「执扇,你回去后,记得替我谢谢九殿下,若非他暗中相助,我可能会孤老一生。」
「你怎么知道?」执扇一脸诧异。
「是若离说的,他说九殿下特意寻了个理由将他贬下凡来,就是为了促成我们这桩金玉良缘。」
执扇不知若离这番话究竟是为了宽慰李洳鸢,还是真的察觉到了博渊的良苦用心。但她能感觉得到,他主仆二人之间,并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疏离感,如此,甚好!
「这样啊,那你应该也不会介意我来你们家蹭吃蹭喝吧?」执扇道。
李洳鸢大包大揽,「欢迎来蹭,蹭多久都没问题。」
「那我要蹭到我家小侄子出生。」
「你就是蹭到他长大成人,我都乐意之至。」
「好哇,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执扇说罢,两人皆是浅浅一笑。
即便许久未见,她二人再见亦如以往,无话不谈,相谈胜欢。
不久后,若离终是面圣归来,笑着将款款而谈的姐妹二人打断,「哟,花神娘娘亲自登门,看来,洳鸢腹中孩儿,定是男孩无疑了!」
「相公?」
李洳鸢柔声一唤,若离立时飞奔而至,蹲在她面前,牵起她小手轻轻落下一吻,口中说道:「娘子,辛苦你了!」
「不苦,一点儿也不苦!」李洳鸢摇摇头,激动得热泪盈眶。
「娘子!」若离情不自禁,欲将爱人拥入怀中,哪成想,执扇竟将手臂横桓在了他二人中间,打断了他慰解相思之苦的举动。
执扇道:「打住,打住!我还在这儿呐,你们这样卿卿我我,教我情何以堪?」
若离回怼:「有什么情何以堪的,你当自己不存在不就好了吗?」
「我当你不存在行不行?」执扇笑了笑,想起若离口中的花神娘娘,顿时如醍醐灌顶,指着他质问,「若离,你老实给我交代,关于萱草宜男的传说,是不是你造的谣?」
「怎么能是造谣呐,我这分明就是阐述事实!」
「果然是你!当将军都不够你忙活的,还有时间编排我和博渊的故事,你就不怕被你家殿下杀人灭口吗?」
「殿下耳根子软,你多帮我吹吹枕边风不就行了?」
「可以呀,赶明儿我就让博渊宰了你!」执扇得意一笑。
若离手捂胸口,做出了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花神娘娘虽美,但最毒美人心啊!」
「玫瑰带刺,美人有毒,你要不要试试?」
「不试!我已经有不带刺的玫瑰了,懒得理你!」言语间,若离已牵着李洳鸢小手蹭上了自己面颊。
李洳鸢一脸娇羞,笑而不语。
执扇坏坏调侃:「也是,这不带刺的玫瑰都羞答答的,委实馋人得紧!」
「知道就好,这一点,你还得好好跟洳鸢学学。」
「相公。」李洳鸢脸红心跳,小声埋怨道,「你们斗嘴就斗嘴,扯上***嘛呀!」
「因为你就是那朵羞答答的玫瑰呀!」执扇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而后便轻轻将她往前一推,正好推入了若离的怀抱中,「你们夫妻许久未见,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走了!」
「执扇,你不蹭吃喝了?」李洳鸢问。
「不了,我还有事,等你腹中孩儿出生了,我再来蹭吃蹭喝也不迟!」
虽然这般言,但其实,执扇就是因身边没有博渊而有些不适应,这才辞别他二人,迫不及待的寻博渊去了。
夕阳渐渐迫近地平线,霞光从地平线晕染开来,将天边的云朵渲染得一片通红。
山顶上,相互依偎的博渊与执扇二人皆是静静望着那轮夕阳,久久未发一言,任由那霞光将他们的身影剪裁的冗长。
夕阳温暖柔和,爱意缱绻久长,那一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是守得佳眷不离弃,携手共进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