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冒险家。”

罗特斯浑厚但又冷酷的声音缓缓打断了卡尔的话。

“但是，通过这无数次的死亡，我更清楚的是人类的愚蠢，无论被警告过多少次，无论我如何向他们解释，他们面对未知的威胁就只会做一件事情。”

从罗特斯的眼睛中，卡尔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悲哀和惆怅的情感。

“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冒险家。”

听到罗特斯的话，卡尔也只能陷入了沉默当中，毕竟从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遭遇，以及现在霉国政府高层对哥谭的处理办法，罗特斯的话也不无道理。

“我也是人类，罗特斯，我相信个体的愚蠢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对于罗特斯的问题，卡尔眯起了眼睛，他听出了这句话有两层含义。

卡尔真的相信人类群体并不愚蠢吗？

或者说......

卡尔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停顿片刻之后，卡尔脸色澹然，缓缓说道。

“我不想和你谈论哲学问题，罗特斯，关于这方面的讨论就此打住吧。我现在可以保证的是，如果你继续这场战争的话，无论你我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而且只会让第三者获益，让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渔翁得利。”

“我知道，就像在原本世界里一样......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计划......”

“既然如此，你现在回到深海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

“这是不可能的。”

罗特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卡尔的话，同时后者感觉到通过海水传递而来的彻骨寒意。

“你能够为多少人进行保证？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星球？这个宇宙？就算你真的能做到，就像夜枭一样，来自其他平行宇宙的人想要把我剿灭怎么办？到时候让我如同可怜的蝼蚁一样乞求怜悯？”

与此同时，缠绕着卡尔身体的触手也在不断收紧，卡尔能感觉到全身肌肉骨骼嘎啦嘎啦的哀鸣。

“不！”

罗特斯勐然将卡尔拉扯到他面前，巨大并且锋利的牙齿与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不会再犯下那种愚蠢错误了，我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气泡咕噜咕噜从他面前吐出。

“这样说的话，就是没得谈咯？”

就在这时，卡尔双臂开始用力，同时他的双眼燃起强烈的战意。

“圣光聚合！”

一道明亮的光柱穿过海面落到卡尔身上，在吸收圣光之后，强烈的神圣能量从卡尔的身体迸发出来，束缚住他的触手们被瞬间震碎。

“圣光突袭！”

卡尔全身在圣光包裹下，仿佛完全不受水中阻力限制一般发起威力强大的冲锋，而目标正是罗特斯的下巴。

轰隆！

强大的冲击波通过海水朝四周扩散，如果从海面上看的话一定又是一场剧烈的爆炸。

然而受到卡尔全力一击之后，罗特斯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庞大身体只是被击退了几米，而卡尔对他造成的所有伤害，也就只有他下巴的一个小凹陷而已。

“没用的，冒险家。就算是卡恩，也不可能在海里将我击败。”

对于罗特斯那仿佛不可战胜的威势，卡尔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第一使徒宿命者·卡恩吗，也许他真的很强大——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卡尔把手伸进凹陷处，死死地将罗特斯抓住。

“他一定不怎么会钓鱼吧。”

只见从卡尔的背后，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绕在卡尔身上的鬼缚丝突然绷紧，然后一股强大的拉拽力扯着卡尔，将其连同罗特斯一起往海面拉去。

罗特斯也许很强大，但在他没有抓住海底之前，将他拉出水面的难度只和他的重量有关，无论是他的精神力量，还是水系魔法都无法阻止卡尔的拉拽。

“用哥谭那些臭zbj常见的话术来说——从你的舒适区出来吧！罗特斯！”

卡尔全力驱动着羽翼战履，再加上通过鬼缚丝传递而来的强大拉拽力辅助，竟然在几秒钟之内，罗特斯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将其突破海面来到了空中。

“你想把我从水里拉出来？休想——”

罗特斯其中一条坚硬粗壮的主触手向卡尔的方向卷了过来，然而这个时候，一条金光闪闪的真言套索在触手攻击到卡尔前将其缠住，并且帮助卡尔将罗特斯继续拉离水面。

与此同时，三架蝙蝠战机同时从空中发出钩索帮忙拉起罗特斯，而媚拉也手持尼普顿三叉戟，强行控制住海水，抵消罗特斯使用的水系魔法。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罗特斯终于被吊到离海面数百米的高度，但卡尔也知道这只是暂时而已，继续下去的话罗特斯很快就会进行反击然后重新落入水中。

然而，卡尔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啊呀呀呀呀呀呀——吃我这招！

”

卡尔鼓足全身的力气，就算血管爆破，肌肉崩断，骨骼碎裂也毫不在乎，现在他将全部的力量、意志赌在下一个技能。

一个简单，但却拥有无限可能的技能。

“虎袭！”

休！

卡尔全力冲锋然后用力一扔，罗特斯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躯体，如同一枚陨石一般越过了哥谭市的港口，甚至越过了靠近港口的旅游区——

直接被扔进了哥谭市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区域里面！

“好了，罗斯特。”

卡尔感觉使出这一击后，自己双臂就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而且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不过他看向哥谭市里面高高扬起的尘烟，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在，轮到我们的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