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跪着的婢女们,被二夫人这一声厉喝吓得不轻,立即战战兢兢的哆嗦起来,菘蓝首当其冲,面色也不由得变了。
二夫人是这件事的苦主,还死了婢女,自然有发怒的立场。
即便她突然失了平日里的笑模样,众人也都不觉得突兀。
可她要借题发挥,不也该是冲着三房吗?
为什么要说最先看这书的是她?
菘蓝的心思虽然没有蘅芜细,却最是机灵不过的,一想便明白了。
二夫人不是不想牵扯三房,她是想让菘蓝说出静姝的名字。
一旦菘蓝出卖了静姝,就等于是李清懿出卖了魏兰尔。
那么以后她们的关系,也不可能毫无芥蒂了。
这二夫人的心肠长得可真是九曲十八弯!
菘蓝抬起头,直视着二夫人,拿出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奴婢不曾。”
这副不解释的态度,倒真让二夫人的话变得没有说服力了。
看起来,就像是二夫人在故意污蔑。
李清懿上前一步,看了菘蓝一眼,让她退到自己身后,说:“二夫人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难道是亲眼看见了不成?”
二夫人拿出长辈的姿态,说:“我知道你一向护着身边的几个丫头,不过,护着归护着,也得分轻重。这般不知廉耻在府中传递这种腌臜东西,若让外人知道,可不知要怎么想我魏府里的主子们,李大姑娘不能因为自己不姓魏,就将魏家的名声置于不顾。”
这顶大帽子扣的,李清懿都要替她叫好了。
她这厢还没说话,魏宝珠又接茬了。
“李姐姐自有人搁在心尖上,倒不用怕,可李姐姐也该替我们姐妹们着想着想,若让人觉得我们魏府的姐妹都轻浮孟浪,这往后,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魏宝珠的语气不温不火,却有些阴阳怪气,更透着浓浓的怨气。
李清懿暗笑,果然魏宝珠还是忍不住将话头扯到四皇子那里去了。
为情所困的女人,跟未开智的动物也没多大区别。
她嘴角挑起一丝嘲弄,看向魏宝珠:“宝珠妹妹,你还不跪下认错?”
院子里一时间针落可闻,众人的目光都朝李清懿看过去,有些懵……
魏宝珠莫名其妙:“要跪也是你跪,我为什么要跪?”
“方才宝珠妹妹的话说的奇怪,我还真不知道,谁将我放在了心尖上惦记,你不妨当着老夫人和郡主的面说说,那个人是谁?”
“不就是四皇子么!谁不知道?满京城的传遍了!”
魏宝珠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在她看来,全京城的人都在说,她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但魏老夫人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事关皇子,私下里偷偷的传已经是出格,这么大喇喇说出来,不是没事找事么!
李清懿笑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知道的倒是不少。不知是听谁说的,难不成是四皇子亲口与你说的?”
其实方才魏宝珠质问菘蓝的那句“以为这障眼法能瞒得了人?”,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影射李清懿对外面流言的态度。
李清懿用她爱慕秦增的话四两拨千斤,打退了四皇子爱慕她的流言,但魏宝珠却非常非常的在意,还故意借题发挥牵扯李清懿。
她眉头皱的死紧,“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认识四皇子,怎么会听他说。”
“这么说,你不过是听身边的下人胡诌的?”李清懿看向她身边跟着的婢女,问:“馥儿,郁儿,可是你们二人跟宝珠妹妹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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