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把事情闹到最大,大到民怨沸腾时,才能将封黎笙彻底钉死。等到徐丞相几个都压不住斗的两败俱伤时,他再出面,届时他既得了民心,还能把他做过的那些事都扣在封黎笙头上。
“把盯着秦先生那边的人手都撤回来,只留几个不起眼的。”这时候他必须把自己摘干净。
吴名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劝道:“主子您都好几日没合眼了。”
太子站起身:“孤去睡会儿。”谨慎起见又加了句:“如今是关键时期,让跟着的暗卫抽掉一半回去。”
他以为此番已胜券在握,然而一天之后,听到手下人拼死逃回来禀报的消息,他差点没气晕过去:
“你说什么?秦先生他们不是以肃王的名义屠城,带队的是孤!”
怎么可能?难道他这边出了内鬼?计划被封黎笙知道了,对方这是将计就计!
不对,秦先生还有留在咸阳郡的人不会背叛他,想到手下提到的,是太子带的队,他脸色一白,蓦然想到了刑七!
若真是他,那……
太子握紧拳,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说不定只是巧合,筹谋了这么多年,刑七已经死了,他绝不能自乱阵脚……
他急切的推门往外走:“快备马,那些人如今到哪里了,必须赶在徐丞相待人赶过去之前把人截住。”
……
然而太子为了让秦先生等人短时间内多屠几个城,竭尽全力的大开方便之门,刑七等人这一路简直不要太顺利。再加之他这张脸,所经的当地驻军怕真是太子,也不敢拦。
短短几日时间,速度提到极致,在快到洛都时,与带着朝廷兵马急匆匆赶来的徐丞相等人遇上。
双方人马对峙,气氛本该剑拔弩张,然徐丞相乍然瞧见打头高坐马背上的青年时,直接愣住了,因为这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竟都与太子一般无二。
他身为百官之首,也干过不少年地方官,自是练就了一番看人的本事。对面此人绝不单只是与太子长得像!
这些想法也只在心里飞快一过,面上神色冷然威严的呵道:“尔等是何人,敢敢冒充太子殿下?”
刑七明显也愣住了,看着他身后乌泱泱的朝廷禁军,脱口道:“怎么是你,刑七他们失败了,不可能……”
徐丞相皱着眉看他,“再问一遍,你们是何人?”
刑七脸色明显不复刚才的镇定,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慌张,暗暗冲秦先生等人使了个眼色,强自镇定道:“徐大人怎么会来这?父皇怎么样了?还有东宫,你们不应该都……”
意识到什么?他赶忙停住了话头。
徐丞相心里一时划过许多种猜测,不动声色的套着话:“贼人休要随意挑拨,陛下自然好端端在宫里,太子去大慈恩寺了,朝堂最近安稳的很!”
刑七闻言,面色彻底变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你说什么,刑七…不…太子去了大慈恩寺!他没有按计划行动……他怎么敢!”
秦先生见主子这反应,一时也懵了!
不过从这寥寥几句中,他猜到了事情大概,主子留在京里的替身生了异心,没有按照命令造反,而是想要彻底取代主子,成为太子。
秦先生此时并没有任何怀疑,他们这些太子的心腹,隐约知道太子有个很合用的替身,好像就叫刑七!
徐丞相冷笑,似乎洞穿了他们的目的:“阁下不会是想说你才是真正的太子,而如今在大慈恩寺的是假的!是你留在京城的替身,你们合谋着造反,而那替身却想取代你成为真正的太子!”
说完不等对面青年有所反应,便高声呵道:“大胆贼人,竟敢污蔑我大夏储君,来人,把这冒充太子的贼人给本官拿下!”
刑七听到这话,一时顾不得慌张,怒声呵道:“孤看你们谁敢,告诉你们,孤明明才是真正的太子,如今留在京里的不过是孤找的替身!”他的神情毫不作假。
徐丞相不动声色的挥了下手,身后预过来的禁军停下脚步,他冷笑着逼近几步:“哦,那阁下如何证明,你才是真正的太子?”
刑七明显被他这话激怒,压着脾气理所当然道:“孤就是太子,何须证明!”
正在此时,远处一阵急促马蹄声逼近,耳边传来一抹温润好听的男声:“出什么事了,徐大人你们这是……”
待来人走近,看见高坐于马背上的刑七时,直接愣住了:“你……”
现场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太子,再看看对面的刑七,一时面面相觑。
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人?两人不管是长相还是神情都一模一样,像是在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