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知道她口是心非,微勾着唇角,翻炒着锅中的菜。
一双分分钟签单上千万的手,此时拿着锅铲,丝毫也不违和,只会让她觉得温暖。
楚心之看着他将几样简单的食材变成一盘盘喷香可口的菜肴,看入了神。
“再等等,帮你做一条鱼。”盛北弦从水桶里捞起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宰杀了。
他扭过头来,声音带笑说,“要是饿了,就拿筷子先吃一点菜。”
炒好的菜都摆放在一旁的玻璃桌子上。
楚心之肚子有点饿,却是没动筷子,等他一起。
盛北弦今晚打定主意要大秀厨艺,做好了一条红烧鱼后,又给她煎了一份黑椒牛排。
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不管是中餐还是西餐,他都能hold住。
楚心之帮她把一盘盘菜端到外面桌上。
还没等盛北弦洗完手,她却是有些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盛北弦出来时,看到她吃得两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笑得宠溺又纵容。
视线下移,他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他不过是洗了个手的功夫,她已经解决了大半条鱼。
她粉嫩的小舌头在嘴里动了动,便吐出了一堆细小的鱼刺。
这吃鱼的技术,他没见一次都要佩服一次。
“上辈子肯定是一只猫儿。”他抽了一张湿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还真是一只嘴馋的猫儿。”
楚心之也不反驳他的话。
她从小就爱吃鱼,且会吃鱼。
好像不止一个人说过她是一只猫儿。
——
晚饭后。
两人窝在里边卧室看电影。
一部很老的M国片子,爱情片,很感人。
盛北弦将楚心之整个小身子都圈在怀里,声音低沉缓慢,“刚才跟麦伦先生通过电话了,他最近正好有时间。”
“真的吗?!”楚心之猛地睁大眼睛,从他怀里坐起来。
“嗯。”盛北弦重新将她搂入怀中,“不过,他要求傅景尧给他当助手。有傅景尧在,手术的成功率会再高一成。”
楚心之想了想,傅景尧是骨科教授,年纪轻轻又坐上康诚医院副院长的位置,能力自然非同一般。
“你跟傅景尧说过了吗?”
“刚才打他电话没人接,估计在做手术或者在忙其他的。”
“哦。”
盛北弦握着她的手,“宝贝,你真的想好了吗?”
“术后恢复期是一年,一年内都得好好保护手,不能受凉,不能提重物,意味着你一年内都不能抱两个小崽子了。”
楚心之迟疑了。
她忘记了这一点。
小烁和彦彦眼下还小,才五个多月,需要她抱着哄着。
如果她的手做了手术就不能抱着他们了。
可是,如果现在不做手术,她又会觉得遗憾。
楚心之趴在他身上,神色怔怔,目光定在他的眼睛上。灯光下,他的眼睛宛若墨玉,黝黑、深邃。
她表情呆愣起来,半晌,她声音小小的带着点不确定,“北弦,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现在做手术?”
她有些迷茫了。
她其实很讨厌这样子的感觉。
感觉自己以前做事很果断的,往往都不计后果。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性子变了呢?
盛北弦瞧她又陷入了沉思,手指在她腰间捏了捏,拉回了她的思绪。
小东西下午的时候,对做手术这件事的态度十分坚决。
大有他不同意她做手术,她就不理他的气势。
怎的,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她又摇摆不定了。
搞得他都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了。
突然,她又说,“我觉得我变了,你发现了没?”
他随口一问,“那儿变了?”
“说不上来。”楚心之趴在他身上想了一会儿说,“感觉我好像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每做一件事顾忌颇多。”
她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盛北弦陡然笑了。
捏着她的脸,声音温和说,“傻。宝贝变成这样是好事。”
“嗯?”
“顾忌多了,证明你在乎的人和事多了。你有我,有宝宝,还有我们的家,宝贝做任何事前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们?所以,这样挺好。”
楚心之抿抿唇,好像是他说的这么回事。
她好傻哦。
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不光是宝贝,我也变了。”父母死后,他一个人撑起鼎盛国际,逼的自己不得不冷漠,无情,遇上她,他变了太多。
很多个第一次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尝试牵挂的滋味,第一次想掏空心思对一个人好,第一次感觉到没有她好像生命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他都数不出来。
楚心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做手术的事……我该怎么办?”她现在不想任性了,只想听他的意见。
盛北弦沉声说,“让我再想几天。”
“好。”
——
翌日。
刚到五点。
盛北弦就将楚心之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唔……好困。”
盛北弦:“……”他昨晚什么都没做,就是亲了亲她就抱着入睡了。
她怎么还这么困?
“宝贝,起来看日出了。”他在她耳边说,“再不起来就看不到了。”
太阳眨眼就蹦出来了,不提前起来根本不可能看到那瞬间的美。
楚心之身上穿着睡裙,被他用毛毯一裹,抱着出了船舱,上了第三层。
坐在甲板上,吹着清晨的凉风,睡意瞬间消减了大半。
楚心之抬眸看向不远处。
海平线上只有一圈浅金色的光晕,光晕四周带着点点红色。
煞是好看。
楚心之有些慵懒的靠在盛北弦的身上。
不一会儿,太阳冒出了个头,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
感觉就是眨眼的功夫,一轮太阳跳出了海平线。
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真美!”楚心之眯着眼睛赞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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