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瑜还处在愣怔之中,印象中只有小时候生病了,母亲会触她的额头,再不则是老师傅,如今被魏识轻触了下,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异样。
见他十分抱歉的样子,沈之瑜弯了弯唇角,示意他不必这般介意。
魏识松了口气,张了张唇复而闭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他才开口:"沈姑娘,可要小解?"
听了这话,沈之瑜腾地脸红了,她是有些想的,只是这般实在难为情,良久才讷讷点头。
她面红欲滴,不敢去看魏识,殊不知魏识也是同样,耳尖红了个透。
过了会儿,才轻声道:"沈姑娘,冒犯了。"
言罢,魏识俯身,将沈之瑜胳膊上和腿上的布片放进盆里,又将先前被他挽起的裤腿和袖子拉了下来。
做这些的时候,魏识垂着眼眸,假作镇定,沈之瑜却从他红的滴血的耳尖发现了男人的羞窘,忽而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难为情了。
面上的热意减了些,不再那般烫得灼人心肺,她轻轻吐息,缓了一口气,被魏识拦着腰扶起,他动作温柔轻缓。
沈之瑜却因为浑身无力没有着力点,忍不住往下滑,被魏识一把捞了起来,她的胳膊慌乱的勾住了魏识的脖颈儿。
两个人都是登时一僵,魏识先开口:"沈姑娘,我这便送你去茅房。"
本来这于沈之瑜都是一件从未想过的,十分难为情的事情,如今被魏识一说,更难为情了,魏识也反映过了,只是话已经说出口,再找补也找补不回来,且他如今也是十分羞窘尴尬,只怕说出口,又不是什么好话,届时他不知如何收场。
如今他都不知如何收场了,是以魏识不再开口。
他身形高大,沈之瑜虽不矮却也只到魏识的肩膀,因为她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的缘故,魏识不得不躬身好让她借力,只是这般不免束手束脚。
沈之瑜能站起来都得扶着,走路极缓极慢,魏家的茅房离屋子有些远,魏识扶着他走了一小段,而后顿住轻声道:"沈姑娘,我抱你吧?"
沈之瑜也觉得单是走这一小段,自己都十分窘迫,若是等他扶着到了茅房,没了力气还要他帮吗,那可就没脸见人了,不由红着脸点了点头。
脚尖蓦地一空,沈之瑜便落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两个人都觉得十分窘迫尴尬,魏识的脚步稳而快,很快便到了茅房,魏家的茅房还是干净的,魏识扶着沈之瑜进去,见她扶着墙站稳了,这才道:"沈姑娘,我就在外面,记得敲敲门叫我。"
沈之瑜不敢看他,红着脸点点头,这简直是她这么多年遇到的最为难为情的事情,甚至比在南地时,被那些人扒光了还要羞窘,那时候的她心里是痛苦是难过和不能反抗的恨,那些人虽然只是割开了她的手腕,并没有做什么,可这已经足够叫沈之瑜终身痛恨了。
如今与魏识,她恨不起来,是他不管自己的安危,执意要救自己,否则她可能熬不过昨夜了,没有恨,只有无限的羞窘和难堪,不由后悔自己的轻率。
否则也不会陷入这般难堪的处境。
待从木盒中拿麻纸,收拾好自己,又检查一番,确保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沈之瑜才轻轻敲了下门,她还会不敢抬头去看。
魏识进来垂着眼眸,目不斜视,速度极快地将沈之瑜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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