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句足以诛九族的妄语,吴药师转身离开。
而赵元惠愣在原地半晌无言,作为枕边人,与这人做了几年夫妻,她不觉得对方是个外人口中纨绔。
但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的野心。
皇帝?
她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或许只是她从来就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日,吴药师入东宫拜别太子。
第三日,启程。
赵元惠不悲不喜的看着他上了马车,而吴药师也只留下一句。
“保重。”
马车缓缓离去,赵元惠突然笑了笑,却不知是想起什么。
队伍出了履仁坊,一路穿街过市,来到了光华门。
在这里,一支铁甲森森的五百人禁军已经等候多时。
领兵的主将是傅四郎,这支禁军担负护送吴药师一行北上的任务。
而除了四郎以外,傅家还有兄弟两人等在这里。
武安侯傅三郎,以及其弟八郎。
光化门外,傅三郎大马金刀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四郎和八郎则站在亭外十几步的距离。一并几个扈从,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辈。
车队行到这里自然停下,吴药师和张之逊走下马车,见到这几个来人也不觉得意外。
见到这副场景,吴药师笑了笑,“果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偌大上京城百万人,只有隔壁的傅家人来给我送行。”
张之逊笑问道:“你确定是送行,不是来笑话你的?”
吴药师又是一笑道:“别人嘛不清楚,但八郎肯定是来送我的,我在上京城十年,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张之逊闻言笑了笑,不在言语。
吴药师则继续前行,路过亭外的时候,傅八郎冲他笑了笑,还挤眉弄眼的似乎在暗示亭中的人不好对付。
吴药师也冲他笑了笑,暗暗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侯爷,久违了。”
吴药师走入亭中,笑着与傅津川拱手道。
傅津川也笑道:“世子久违了,请坐。”
吴药师也痛快的坐在对面,“多谢侯爷,想不到今日侯爷回来送行,药师真是受宠若惊啊。”
“世子客气了。我与世子也是老相识了,虽然来往的少,但今日世子终于脱离苦海,怎么也要送一下的,来这盏酒,就祝世子一路顺风。”
傅津川这边说着话,这边拿起酒壶将两盏斟满。
“多谢侯爷,不过这脱离苦海真是算不上,上京这等锦绣繁华之地若是苦海,那辽东苦寒之地又算什么?我其实是不想走啊,奈何父王身体不适,我只能赶回去尽孝,不然真不想离开这繁华之地,这辽东哪有上京这么多好吃好玩的?就说这樊楼...算了不说了...”
两人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一盏酒过后,傅津川听着吴药师的鬼话连篇也不做揭穿,而是再度将酒盏倒满。
“我闻燕王乃当世英雄,却一直无缘得见,真是遗憾啊...”
“家父也常在书信中与我感叹,说武安侯是当世名将,少年英雄...”
“哈哈哈哈...燕王过誉了,在饮一盏,就祝千里之外的燕王千岁早日康复。”
“多谢侯爷了,同饮。”
说罢两人又饮一盏酒。
吴药师呼出一口长气而后感叹道:“我是宣嘉十四年来到上京,而今已经是宣嘉二十四年,一晃十年过去了,这次回辽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这里却有一事想要拜托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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