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有没有苦衷，背叛是要接受惩罚的，这样才能震慑人心。

而刘皇叔却说出了名垂千古的一句话：“孤负黄权，权不负孤也。“注1

刘皇叔没有按照当时通行的法则，把黄权家族治罪，而黄权也信任刘皇叔，认为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家属。

这虽然是千古佳话，却也暴露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像靡芳等人在背叛的时候，他们反而没有了家属的牵制，不怕被刘皇叔杀全家。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你不会杀我全家的。

你不会杀我全家，我就可以更安心地叛变了。

团队的凝聚力是够了，威慑力却不够。

这便是做好人的坏处。

当然好处也有，黄权的儿子黄祟感激涕零，他知道这是多么重的恩义，所以在蜀汉灭亡的时候，为国尽忠了。注2

这世上的选择，大多有利必有弊。

楚千秋假扮正道的光，这让他能够从摩诃寺中获得支持，能够从光明寺中获得好处，自然也会出现柳家这样的选择。楚千秋的名声，虽然有一些好色之名，但总体上是非常正面的，非常光明的。

比起徐国公府屠灭象山派，比起老皇帝们各种抄家灭族，迄今为止楚忠武行事是讲道理的，是温和的形象。

哪怕有人暗中抹黑，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迄今为止，楚千秋并没有族灭过任何一个敌人。

在这个世道之中，显得非常温和。

所以柳家在做选择的时候，在被迫站队的情况下，柳如馨自然会选择站在合欢宗这一边。

因为合欢宗真的是能杀她全家。

很合理。

楚千秋感到愤怒吗？

倒也没有。

毕竟他在努力扮演正道的光芒。

敌人的反应证明了这一计划不仅成功，而且是非常成功。

他们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这很好，有助于以后把人品都给兑换掉。】

只是我缺一个唱黑脸的人，既然婉儿喜欢，就让她唱吧。】

“忠，忠武，妾身……”柳如馨一副被玩坏的样子，见到楚千秋走了过来，连忙起身恭迎。

“先别说话。”

“刚才你都吓到了吧。”

“要不要先换一套衣服，洗漱一下。”

楚千秋挥了挥手，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美妇眼角泪水，帮助她整理凌乱的衣服，让柳如馨差一点就哭出声来。

紧接着，楚千秋又使用真气，帮助她失禁产生的液体，杂质统统收拢起来，丢弃到牢房里的马桶之中，叫她焕然一新。

武道修行也不仅仅是打打杀杀，在生活中更是有无穷的妙用。

“柳夫人，我来迟了一步。”

楚千秋笑容和煦地说道，双手握住柳如馨的纤细玉手，让她不禁羞红了脸颊。

忠武大人的手，好温暖。

经过了唐婉儿的折磨，柳如馨忽然有一种哭泣的冲动，投入到楚千秋的怀中，放声大哭。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忠武大人，妾身罪该万死。”

“没有什么死不死的。”

“柳家做出这个选择，我能理解。”

楚千秋的笑容依然很温暖，像太阳一样照耀在柳如馨的心田，叫她怦然心动。

“但这是错误的，会把柳家带向灭亡之路。”

“大人，妾身该怎么办。”柳如馨喃喃地念叨着，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唯有楚千秋的身上，散发着正道的光芒。

“那就服从我。”

“这才是让柳家唯一解脱的办法。”

“合欢宗杀不了柳家，她们要跪下来，金刚寺只会自取灭亡。”

“如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柳如馨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妾身会劝说家主，让他投靠大人。”

“不是劝说，是拯救。”

“一个合格的家主，应该把柳家带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如果他不合格，就换一个。”

“那，那谁才是合格的家主呢？”

“你啊。”

“妾身怎么可能。”

“有我的支持，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如馨，告诉我。”

“你愿意吗？”

楚千秋笑了笑说道，柳如馨望着他的笑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妾身愿意。”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