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昨日袁熙等人也是打过了招呼,王徽此时听闻自然不再诧异,只恭恭敬敬谢了恩,再复说几句客套话。
眼见君臣相得,说起话来没个头,太子就给孔全禄使了个眼色。
孔大伴会意,上前一步,瞅个空档笑道:“陛下,王爷,眼看也快晌午了,这犒军既然得了,不妨就先令他们撤了如何?这天儿还冷着,喝着风说话,您二位可得仔细身子。”
永嘉帝就笑笑,点头道:“如此也好,在渊,你便先回王府去休整休整,让将士们也歇歇脚,晚膳朕着人宣你入宫去吃,梓童也有六年未见你了,挂念得紧,朕那一双儿女也向来景仰你杀敌事迹,眼巴巴盼着见见真人呢。”
竟是没提皇贵妃,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别的什么。
王徽自然满口应承,“……臣荣幸之至!这便回去预备,臣一身血气,风尘仆仆的,可莫冲撞了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
永嘉帝就笑道:“放心,家宴而已,加上你也就五个人,千万莫要拘束。”
王徽谦逊几句,复又跪下谢恩,收起圣旨,全了礼数,这才一步步走下祭台。
往前走了十数步,自礼官处拿回佩刀“朝日格图”,正待继续往前走,却忽觉微风吹至,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朝她飞过来。
王徽头也不回,抬起左手一捞,就将那物事接在了掌心。
低头一看,却是一枚妃红丝线打成的络子,编成富丽繁复的牡丹式样,花心、花托处均缀了小小米珠,看去极为玲珑精致,宛然可爱。
王徽眉毛一扬,回头循络子来处望去。
却见不远处一座高阁之上,窗内垂下轻薄的鲛绡纱,其中绰约立了几个女子身影,并不似有人扔东西下来的样子,倒是那帘子倏忽一动,竟是皇贵妃探出半张脸来,朝她眨眨眼睛,又很快缩了回去。
……这便宜表姐怎会有闲情逸致扔这种东西给我玩?
王徽有些纳闷,却到底是小事,遂不再挂怀,把牡丹络子收于怀中,大步往回走去,远处又一名礼官手里正牵着缰绳,石榴撩首撅蹄,不住打着响鼻,看样子很快就要耐不住性子踢人了。
犒军结束,飞熊卫作为燕云王亲卫,自然跟随主子回府,反正燕云王府地方大,周边也有专门的亲卫营房,莫说五千人,便是一万人,也足够住下的。
此次封赏犒军,永嘉帝也可谓是大手笔,不独王徽一个人被赐了宅院,余下跟着回来的一位同知五位参将,也各有各的府邸,且同在朱雀巷里,每个人的宅子虽说不如王府那般大,却也有五六进,一般三四品的京官或是同等勋贵人家,住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院子。
长长一条朱雀巷,竟是被燕云王嫡系一脉占尽了,人们渐渐也忘了本名,而改称“燕云巷”,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王徽同属下们嘱咐交代一番,也就在王府门前分开了,遣了他们各回各家,独留下云绿和濮阳荑商议事情。
当年紫金别院里的一干下人,以杨宝兴夫妇为首,都已早早被人从紫金山接回了京城,王府修缮好了就在此处候着,此时终于再度得见主子,暌违六年,自然也是好一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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