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氏父子麾下目前只有周仓、武安国两个武夫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过姓名,这不能不让孔鸣想起太史慈来。
“搞定管卫后我就去黄县拜访太史慈的老母亲,但愿能够顺利的把太史子义收入麾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青州黄巾的前锋部队已经逼近到临淄城下列阵。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头裹黄巾的贼兵,有拿长矛的、有拿朴刀的、甚至还有许多拿着锄头、镰刀的,阵型杂乱无章,但是胜在人多。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黑压压、乌泱泱的就像蚂蚁一般向前奔涌,很快就把临淄城给团团围住。
管亥虽然统兵能力一般,但人却不傻,为了防止那些被裹挟的百姓趁乱逃走,将两千多骑兵分布在队伍两侧,这样可以震慑那些企图临阵脱逃的新军。
而管亥自己则披盔挂甲,胯下飞纵五花马,手提镔铁大砍刀,在五百亲兵的簇拥下坐镇中央,背后的“管“字大旗迎风招展,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太平道旗交相辉映。
从孔鸣四人驻马的山坡,到管亥的帅旗至少还有五六里路程,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到大旗上写的什么,但孔鸣却能看到,因为他掏出了“太平天机”。
“这百倍变焦就是爽啊!”
孔鸣拿着外挂对着满脸虬髯,虎背熊腰的管亥就是一阵猛拍,差不多拍了几十张方才作罢。
宋铁塔三人对孔鸣的操作已经习以为常,倒没有大惊小怪,俱都紧张的望着漫山遍野的黄巾贼,为临淄城捏了一把汗。
“呜呜……”
“咚咚……”
悲壮的牛角号响起,轰隆隆的战鼓擂响,蝼蚁一般的黄巾军开始攻城。
一瞬间杀声震天,颦鼓动地。
第一波攻城的黄巾军人数大概在一万五千左右,分别从四个方向潮水般涌向城墙,冲在最前面的顶着盾牌,扛着云梯,冒着箭雨朝城墙逼近。
城墙上的官兵乱箭齐发,箭矢如雨,射的缺盔少甲的黄巾军人仰马翻,死伤无数,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护城河。
黄巾军第一波的攻势很快就被瓦解,抛下了至少三千具尸体狼狈撤退,但守城官兵的箭矢却也消耗巨大,半个时辰的鏖战,至少射出了五万支羽箭。
“太残酷了!”
海子望着护城河里漂浮的的尸体,许多几乎被射成了刺猬,忍不住想要做呕。
“这只怕才刚刚开始!”
孔鸣担忧不已,从城墙上队伍的移动来看,似乎箭矢有点捉襟见肘。
“狗日的地方官员,不知道贪墨了多少钱财!”孔鸣忍不住破口大骂。
临淄作为齐国的治所,也是青州刺史的驻地,箭矢的储备量至少应该保持在三十万支左右,这才一个时辰就告急了吗?
“大汉朝真是烂透了,上至天子卖官鬻爵,下边的官员贪墨军饷,中饱私囊,这江山不易主才怪了”
孔鸣虽然心中恼怒,但当着三名亲兵的面也没敢骂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在心里狠狠咒骂。
“呜呜……”
“咚咚……”
果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黄巾军阵中再次吹起进攻的号角。
这一轮发起进攻的黄巾军至少有两万人,而且质量也胜过第一轮的炮灰。
城墙上的箭矢比第一轮稀疏了许多,这也让攻城的黄巾军少了许多忌惮,在震耳欲聋的杀声中跨过护城河,竖起云梯,好几次险些有人登上城头。
这次鏖战持续了一个半时辰,直到日薄西山,黄巾军才鸣金收兵。
由于城墙上射下的箭矢数量锐减,城下的黄巾军弓箭手已经能够仰射还击,一番恶战下来,双方互有死伤。
攻城方本来就处在劣势环境,再加上黄巾军缺甲少胄,死伤高达七倍于官兵。此轮攻城损兵两千出头,齐国守军也付出了阵亡三百人的代价。
斜阳西沉,天色逐渐昏暗了下去。
黄巾军也不扎营,就地点燃火把,升起篝火,埋锅造饭,看这架势不破临淄城不肯罢兵。
“公子,别看了,咱们回北海吧?”
躲在山坡的树丛中观看了一下午的恶战,海子的心里飘荡着悲凉的感觉。
仅仅两个半时辰的功夫,临淄城下就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人命实在是贱如草芥。
“再等等,看看临淄能不能守得住?而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观察一下黄巾军的攻城手段,也好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孔鸣的心情同样沉甸甸的,唇亡齿寒,齐国倘若破了,则北海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