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了,穆太后再也不逗留,也不看老敌人脸上红白交加的神色,施施然的、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永寿殿。
她是第一次趾高气昂的走出这个地方,相信以后她还有无数次机会用同样的气度和姿态走出这个地方。
朝安殿,秦衍之与穆大人相对而坐,大宫女挽袖站下下处轻笑着回话。
“太皇太后急急忙忙的派人去午门拦截送贤王上刑场的侍卫,哪知道扑了个空。后来又不知道哪个太监漏嘴了,说不是在午门斩首,是在西大门,原嬷嬷又亲自跑去了西大门寻人,人没寻到,又有人说在南大门看到了贤王的身影,一路跑断了气,原嬷嬷是哭着回了宫。后来还是总管太监回了话,说贤王已经回了府。没多久,永寿宫又招了太医,听说太医入宫的时候,一地狼藉,还不知道她老人家又糟蹋了多少古玩珠宝。”
永寿宫与宫里的另外两位主人势如水火,以前还只是永寿宫单方面压制太后与皇帝,有孝当道,太后不能对自家婆婆回嘴,皇帝又小,懵懂着自然不会反抗。所以,不管是康雍宫还是朝安殿的宫人们都是被永寿宫的人压得头也太不起来。原本以为后宫的局势不会有改变了,谁知道太后携皇上去了行宫不到一个月,再回来时,他们就抬头做主人了。
才一日,太皇太后遭穆太后戏耍的丑态就被两宫的宫人们私下里传了个遍。想到原本狗眼看人低的原嬷嬷彷徨无助的模样,连历来稳重的挽袖都忍不住想要落井下石了。
穆大人好像没有听出挽袖口中的幸灾乐祸,只问:“太后如何了?”
赵嬷嬷刚刚从康雍宫回来,笑眯眯的回道:“太后今个儿晌午多吃了一碗饭。”这还是从先帝故去后,太后进膳最香的一回。
穆大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抚着山羊须,别有深意的说道:“那就好。有气别憋着,迟早会憋出毛病来。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时不时多劝劝,实在不行就让她去永寿宫透透气。”
赵嬷嬷屈身:“是。”
穆大人转身又问秦衍之:“皇上今日学了什么?”
小皇帝本来要打盹了,闻言立马直起背:“太傅亲自讲的学,说了汉王弃子的典故。”
穆大人凝视着上座上小小的孩子。现在正是晌午,皇帝凌晨才匆匆到了皇城,进宫后就直接上朝,朝罢了还没喘口气太傅就讲课。讲课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指点皇帝今□□会上的错漏。皇上还带着伤,连续几日被穆大人紧迫盯人的演练朝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原本精神紧绷着,朝会过后一切尘埃落定才松口气,精神一下子就跟不上了。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伤,又是怎么都睡不够的年纪,用过了午膳后就睡意沉沉,在他这个外祖面前才露出了疲态。
他们也太为难这个孩子了。
挽袖窥了窥穆大人的神色,悄无声息的给小皇帝递上一杯参茶,等到皇帝喝了后,才听得穆大人问:“皇上对汉王如何看?”
小皇帝咂摸了一下嘴里似苦似甜的滋味:“为了逃命,连儿女都可以丢弃,朕觉得他不配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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