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总算说动了秋菊,但是宫里的宫女不是随便派遣的,凌云自然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教了秋菊一些酒道,还有一些关于酒的诗,然后再托了戎子风,把秋菊送去了皇后那里。
说辞,她自然早也想好了。
所以当戎子风问她为什么要把秋菊送走时,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轻笑:“秋菊这丫头自幼跟着我,也学了好几种酿酒的法子,我总去母后那也不便,不如把秋菊送了母后,讨讨她欢心。”
“呵呵,还学会讨人欢心了,好,既然如此,我去安排就是!”戎子风眼底的宠溺笑容,越发的让人耳红心跳起来。
三日后,秋菊被派到了凤栖宫当差,因为她学了不少酒道诗词,自然很快就得到了皇后的青睐,直夸凌云送了个好宝贝过来,要给她赏赐。
凌云每每此时,总是柔暖一笑:“母后高兴就好。”那宠辱不惊的模样,更是让皇后对她喜欢上了三分,私底下和皇上聊天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总会带凌云说几句好话。
而皇上,三日不见凌云,又总听得皇后夸凌云的好,心里头对凌云,居然起了思念。
这日中午,阳光暖暖,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凌云刚小寐了一个午觉,正在院子里懒懒的晒着阳光,喝着香茗,忽听的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兴致不错啊!”
凌云闻言,赶忙起身,跪身下去:“臣妾给父皇请安!”
“起吧,阮进寿,给朕也去搬把躺椅来,朕许久都没有好好晒过太阳了,这仔细看,人都长了绿毛了。”皇上似乎心情很好,还亲自抬手扶起了凌云。
那宽厚的大掌托着凌云的臂弯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密起来。
凌云起了身,看着阮进寿命两个小太监从自己房内抬出了另一张躺椅,凌云眼疾手快心思灵巧的进屋抱了一床软褥子出来,铺在硬梨花木横刻纹的躺椅上。
这贴心的举动,让皇上眼底升起暖意,不由自主的按住了她铺软褥子的手,凌云有些吃惊,抬头看着皇上,皇上许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就给自己的举动找了个托词:“这些事,不用你做,住了手吧,交给他们就是。”
凌云脸上的那抹吃惊才放了宽慰,抬起头,对皇上勾了浅浅梨涡:“只是小事,三两下就能弄好!”
于是,手里又动作了起来,离了皇上按压住她手背的大掌。
铺好了褥子,她才恭顺的对皇上道:“父皇请坐,儿臣去吩咐几个糕果盘子,再让她们看一壶茶上来!”
阮进寿也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玲珑人,拦了凌云道:“凌良娣,这些小事,就教给奴才去办,皇上难得有空过来,您陪皇上聊天。”
凌云顿了脚步,想着也是,皇上此番过来,她若只是忙着张罗招呼,倒还真是怠慢了。
于是回了身,一袭与明朗天空相映成辉的浅蓝色对襟袄子,在她回身的一瞬,甩起大大袖口边绣着的七瓣风信子花朵,这死物居然也像是活络了起来,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好似真有朵朵风信子从她袖口里抖落。
这样回转间的风韵,自是下凡的仙子,也无法比拟,皇上看的有几分晃神,知道凌云言语问他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才还神。
“批阅完奏折,闷了慌,信步走着,就到了东宫门口,想着江南水患的事,因着你的主意得到平息,过来看看你!也当替天下黎明百姓谢谢你!”
“父皇怎么能和我道谢,这是要折煞臣妾。”凌云客套了一句,虽然知道皇上朝筵殿上暗讽她不懂礼数不过是在做戏给丞相看,但是摸不透皇上的脾气,所以基本的礼数,她是断不敢少的。
“回去坐下吧,朕今日来,不全为此事,而是想问问你对于鬼神之说的看法!”
一双老态龙钟的眼神烁烁的看着凌云,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凌云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皇上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不过没有多加犹豫,她实话实说:“臣妾以为,鬼神之说,实为荒谬。”
她是个无神论者,更因为她从事的职业,更让她坚信,世上绝对没有鬼神之说,如果有,那要警察干嘛,要法医干嘛,那些被谋害的人,还不都自己去寻仇了。
“朕倒是有些相信。”凌云知道,皇上肯定是信的,怕不只是有点相信,而是很相信,不然整一个南面的所有宫殿,就不会废弃了。
她还记得,第一天去浣衣局的路上,一路的破败宫殿让她好生纳闷,秋菊告诉她,因为国师占卜星象,说是南面冲煞戎朝,皇上才会下令废置了南面所有的宫殿,而曾繁华一时的南宫由此也成了浣衣局。
只是她不知道哦,皇上今日为何要和她讨论这个。
疑惑的问出了口:“父皇是有什么想和臣妾说吗?”
她果然聪慧,居然知道他问话的意图,皇上也不再卖关子,开口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国师说过,南面冲煞戎朝,这几日,南面有些不太平。”
“是闹鬼了吗?”南面有些不太平的意思,加上皇上之前的话,让凌云自然而然想到了怎么回事。
“正是,浣衣局里头前几日死了个浣衣女,听说这几日她鬼魂夜夜出没,朕已经压了这件事,不引起人心恐慌,也派了人调查,却总也调查不出个结果来,想必,或许真是鬼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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