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着舌头喊到最后,蔡小明已经泪流满面,语声哽咽。
手机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蔡小明的哽咽,动作迟缓地在身上摸了几下摸出手机,当醉眼朦胧的蔡小明看见来电显示是“老婆”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又发出一阵笑声,笑着将手机往口袋里塞,塞掉到了地上,他也懒得去捡。
“果然!阿杰!果然啊!一定是聂东来的死讯!一定是!我会接吗?哈哈!我会接吗?才不会!我、我马上回酒店!马上回酒店睡觉!我明天还要接着拍戏呢!哈哈!”
大笑着,蔡小明扶着墓碑摇摇晃晃地开始起来,站起身后,想了想似乎记起手机掉在地上,又扶着墓碑弯腰捡了几下、捡起手机,然后才对曹云杰的墓碑挥挥手道别。
“阿杰!夜、夜深了,你休息吧!不、不打扰你了!下次、下次再来看你!再、再来陪你喝酒!哈哈!哈哈……”
笑声中,蔡小明摇摇晃晃地离开。
一路上,他口袋里手机响了几次,他愣声没接,手机铃声每响一次,他就笑几声,心情极为愉悦。
次日清晨,蔡小明在助理的敲门声中醒来,醒来时的蔡小明脸上还有笑容,心情很好地回应门外的助理,然后慢腾腾地起床穿衣、洗漱,去楼下餐厅吃早餐的一路上,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失过。
出电梯的时候,他才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在早餐区拿了餐盘在自助餐区挑选早餐的时候,遇到同样在挑选早餐的暴飞。
暴飞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小明!你岳父昨晚遇刺,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啊?你说什么?我岳父昨晚遇刺了?你不是在骗我吧?”
蔡小明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当然是装出来的。
暴飞意外地看向他。
“怎么?你还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今早新闻上说了,你岳父只是受了点伤,没有大碍!安心吃你的早餐吧!”
“什么?没有大碍?”
蔡小明脸色骤变,暴飞奇怪地看着他,暴飞似乎还不知道曹云杰的死与聂东来有关。
蔡小明身子晃了晃,再也笑不出来,突然对面前的丰富早餐失去了兴趣。
……
这一天所有娱乐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聂氏传媒当家人聂东来昨夜《天下第一》的庆功宴上遇刺的新闻。
各家媒体报道的侧重点略有不同。
有的着重报道事件本身;有的猜测行刺者的身份;有的则提到现场《天下第一》的男主角林令峰被行刺者一招击翻,表示这是对《天下第一》这部电影的莫大讽刺;还有的则质疑聂东来的保镖为什么随身带着枪?表示等着警署怎么处置。
赵砚上午也看到了网上的新闻,实在是这条新闻在网上已经铺天盖地了。
不仅各大小网络媒体在报道,电脑浏览器都有弹窗新闻。
新闻上没有提及行刺者的名字,但当时现场参加《天下第一》的媒体记者太多了,新闻上有很清晰的死者照片。
赵砚本是抱着休闲的心态点开这条新闻的,当他看见照片上的死者、行刺者是纳兰竞秀的时候,赵砚吃了一惊。
“他怎么会去刺杀聂氏传媒的董事长?”
赵砚完全无法理解,忽然记起那天夜晚学院后山的月牙湖畔,纳兰竞秀跟他说的话。
“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年时间,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我希望你答应这个交易!你只要答应,我会把我所会的七段锦全部教给你!怎么样?同意吗?”
想起纳兰竞秀曾说过的这段话,赵砚才恍然原来纳兰竞秀要做的那件事是行刺聂氏传媒的董事长聂东来。
可是为什么呢?
赵砚想不明白,暗自猜测:难道纳兰竞秀与聂东来有仇?所以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杀死聂东来?
对于纳兰竞秀死在枪下,赵砚也有点觉得悲哀。
纳兰竞秀的功夫不在他之下,赵砚并无胜他的把握,记忆尤其深刻的是那天晚上与纳兰竞秀的短暂交手,纳兰竞秀仅凭肉掌就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
回到学校的当天下午,赵砚接到辅导员翁志坚的电话。
“赵砚!有你一封快件!寄到学校好几天了,你过来拿一下吧!”
当赵砚取回快件,回到宿舍拆开的时候,呆住了。
快件里只有一本巴掌大的黑皮小册子,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赵砚!虽然你拒绝了与我交易,但我还是决定把七段锦的练法写给你!也许,当你翻开这本手册的时候,我已经入狱,也可能死了,呵呵!无所谓!我6岁开始练武,苦练近14年,可是,却没有真正向世人展示过我的功夫,如锦衣夜行!能在我生命最后时刻,给我妹妹赚一笔抚养费,又可以像昙花一样的绽放一次,我很满意!赵砚!你的功夫很不错,但这次我会证明我真的比你强!你会在新闻上面看到我大杀四方的!七段锦,将再次响彻在大明的天空下!这是我的绝响!我妹妹叫纳兰莫儿!也许她以后会改名,如果以后有机会,看在我传你七段锦的份上,替我关照一下吧!拜托了!——纳兰竞秀。
如此多的文字,不仅写满了小册子的扉页,也在第二页上写了大半页纸。
看完,赵砚心里五味杂陈。
纳兰竞秀想在生命最后时刻,像昙花一样绽放一次,他一定没有料到聂东来的保镖身上会带着枪。
如此,他还会真的觉得无所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