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嗤笑一声:“好,既然舅太太这么说,那请了族老们来也成。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这人是长房请的,那开销自然也由长房出了?还是舅老爷和舅太太愿意出这笔银子呢?”
“不必请了。”周鸿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候突然出了声,“二婶娘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吧。”
“鸿哥儿!”王大爷和王大太太异口同声地叫起来,看着周鸿的神色简直恨不得打他一顿,“你可别犯傻!这里头还不知道吞了多少呢!你不查,白等着吃亏!”
周鸿淡淡道:“多谢舅舅舅母关切。只是二叔和二婶是长辈,分多少自然有他们做主,舅舅舅母不必说了。”对顾嫣然点点头,示意她收了侯夫人拿出的房契地契,“只是有一件事,还要请二叔二婶斟酌。王氏祖母当初的嫁妆,如今不知在哪里?”
当初王家一个尚书一个河道,虽然都是清官,家业也不少,王氏太夫人嫁过来时也有近万银子的陪嫁,这是应该留给自己的儿女的,也就是该留给周勋。王大爷一听这话,顿时精神起来:“对对对,还有我姑母的陪嫁呢!”
侯夫人早有准备:“前头太夫人的陪嫁单子还在,但上头的东西多年来也用了不少,有些是太夫人赏赐了下人或是送人了,也有些是花费了。我和侯爷算了算,理出了一些还能用到的东西,另补了四千两银子。银票在这里,东西也收拾出来了。”摆摆手,又有两个婆子抬着个箱子过来,放在当地。
箱子打开,里头有几卷书画,一些首饰,几件古董,另附一张发黄的嫁妆单子。侯夫人淡淡道:“还有些旧年的衣料和家具,这会儿已经叫人送到长房院子去。”
“多谢二婶。”周鸿没有多看,直接叫人抬了箱子,“侄儿这就告退了。舅舅舅母,请到我们院子说话可好?”
王大爷还想说什么,但看周鸿都无异议了,也只能闭嘴。王大太太却急了,扯了顾嫣然道:“外甥媳妇,这些东西可实在太少了,你可别跟着外甥犯糊涂啊!”
顾嫣然软绵绵地笑了一笑,细声道:“舅母,这种事我不懂的,都由峻之做主。”
侯夫人听见峻之二字,眉头跳了跳,看着周鸿等人走了,才对冷妈妈嗤笑道:“瞧我们这位新少奶奶,说话柔声细气的,外人瞧着还不知有多柔弱温驯呢,谁能知道脸皮也是个厚的!”
平南侯不好坐在这里议论侄儿媳妇,稍稍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鸿儿倒还识大体。这事了结了就好。我去前头书房呆会儿,下午还约了人去花石市。”
侯夫人送他走了,才冷冷道:“听见那丫头管他叫什么了?峻之,这是什么名儿?”
几个大丫鬟没人敢说话。男子在名之外,多半有字,朋友之间也好相互称呼。周渊字泰之,周瀚字毅之,都是平南侯亲自给儿子们取的。那一年周渊八岁,周瀚五岁,周鸿还在庄子上住呢,根本没在平南侯眼前,自然没他的份儿。可如今这个峻之是哪儿来的?
赐字,非长辈莫属,且还要是亲近的长辈,难道说是平南侯私下里又给周鸿取过字了?侯夫人越想越恼:“听听他方才说什么?‘鸿儿倒还识大体’,呸!识大体,他识大体,我的渊儿是怎么死的?识大体他会送李家人出京?作了这么多孽,如今就因为立了军功有了职位,就成了识大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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