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水到渠成。

二人紧密地贴在一起，洞开魂海之门，把里面的景观向对方展示。

可惜的是，二人境界不足，无法凝成完整的“灵躯”，只能凝结灵魂之躯的某个部位。比如，眼睛，手脚。

有鉴于此，二人心有灵犀，各自凝出一只手，与对方的另一只手缠在一起，徜徉于魂海之中，见证彼此的核心秘密。

这是一次神奇的游历。

爬山涉水，恬静祥和；领略风光，灵魂交融。说不出的悠闲，说不出的惬意，说不出的满足。

朱雨铃终于明白，卫龙隐瞒了无数底蕴，把自己蒙在鼓里，却又兴不起一丝责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也觉得万分庆幸，甚至与有荣焉。

当她看到隐字天赋，就想到了蔡傅的死；当她看到辨字与鉴字天赋，就想到了奇妙的肉松；当她看到火字图腾，就想到了天赋的终级形态；当她看到一颗道基境的籽果，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牵挂。

二人牵手游历，终于逛完了魂海，回归偏殿的现实。

朱雨铃偎在怀中，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了不起！”

“侥幸而矣。你也非常厉害，不愧是天启者。总之，我很佩服，也很羡慕！”

“我不如你！”

“经过刚才的神魂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彼此，与其计较细节，不如展望未来。你说对不对？”

“嗯。”

“我们一起努力，抓紧时间修炼，等到灵体完整时，就可以真正神交，从而增益彼此，互补有无。到那时，作为天启者的雨儿，肯定取得辉煌的成就，何必在意一时得失呢？”

朱雨铃想起两手交缠、游历魂海的奇妙体验，几乎超过了相濡以沫的美妙，对于未来的真正神交，简直充满了憧憬，不禁握起拳头，激昂地说：“我一定努力修炼，奋起追赶，不会落后于你！”

就这样，卫龙三言两语，消灭了朱雨铃的灰心与嫉妒，成功激起朱雨铃的斗志，把双方的关系导入良好的一面。

终于，卫龙记起刚才的疑惑，马上请教：“铃儿，鹊桥上的牛郎织女，是真的吗？”

“真假难辨。”

“哦？具体怎么说？”

“说真，是因为牛郎织女是万民的寄托；说假，是因为牛郎织女是古老的传说。”

卫龙浮想联翩，若有所悟：“因为是传说，所以是虚幻的身影，而不是真实的躯体；因为是寄托，所以汇集了万民的情绪和精神，特别是真挚的男女之情。对不对？”

“就是这样啦！”

“那么，我们以后还能见到牛郎织女吗？”

——当然能见到！可是，那需要灵肉合一，简直太羞人了，你让我怎么开口？

朱雨铃想起母后教导的“直挂云帆济苍海”，又期待，又心慌，不禁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看卫龙：“我才不告诉你呢！”

“那么，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讲。”

“我以前见过强烈的情绪波动，却没有见过愫气的结晶，为什么这次不同，居然迅速凝出一只萤火虫？”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只有极致的男女之情，才能迅速凝成愫气的结晶。否则，只能散入空气，形成愫化现象。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哦？什么原因？”

“当然是‘地’的原因！”

“地？什么地？”

似乎找回了信心，朱雨铃抬起头来，瞪着卫龙，轻轻一笑：“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我又不是神，不可能全知全能，不懂就问呗！”

“你刚才说‘一团麻’，我现在说‘地’，道理差不多一样。嘻嘻……”

前不久，卫龙与李时珍讨论炼气成丝的技巧，不仅提到肉松，也提到一团麻。现如今，朱雨铃抓到机会，马上报复回来。

这就是女儿态的争强心，这就是别样的打情骂俏。

然而，卫龙思维活络，立刻得到启发：“我明白了，你是说财侣法地的地！”

“哦？你真的明白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这里凝出一只萤火虫，而不是在其它地方？”

“你是说，其它地方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但是非常难，等同于不可能！”

顿时，卫龙哑口无言，这才知道偏殿是特殊的“地”，与自己的认知存在很大的偏差。

果然，朱雨铃揭开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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