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竞技场上正在举行着一场比武大会,说是大会,其实观众寥寥无几,唯一乐在其中的也只摄政王一人而已。这差不多是他每天必看的节目,有时候也会空个一两天不上演,在他又宠幸了某个新女孩并且耽于房|事的时候。但这种时候并不太多,因为他是摄政王,他即便腰酸腿软四肢无力,便是用抬,仆从们也是能够把他抬到竞技场的,即便他对某个姑娘或少妇依旧意犹未尽,也不介意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极尽享用。原因无他,还是那句话,他是摄政王。
但在比武场上打斗的却不是骑士们,尽管有时候约翰也会用这个词称呼他们,可他们不是,他们没有受过封,他们也不是什么贵族,他们只是一群奴隶,一群从泰坦大陆掠夺来的奴隶。他们打着赤膊,浑身仅穿一条粗亚麻短裤,在赛场中央挥汗如雨,挥血也如雨。骑士老爷们输了仅仅是丢掉荣誉,而他们输了,却是真正的丢掉性命。
“好,用力,把他的胳膊撕下来,快,把他的胳膊撕下来!”摄政王正大声给场中一个“骑士”叫好,那是个高或有两米、如巨塔般的男人,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比武奴隶。当然,这种喜欢也有限,比方说,他从不介意有其他人把这座巨塔的脑袋拧下来,只要场面足够精彩,或者说足够血腥。
“不错,干得漂亮!”约翰在看到巨塔把第三个对手撕成两半后,不由得热烈鼓掌,仿佛场中站着的无敌巨人是他自己一样。但紧接着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他两手摊放在大腿上,盯着来人轻声嘀咕:“老不死的。”
从竞技场一侧走来的正是大主教,宽大的袍子在身后翻滚如浪。他走得很快很急,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约翰知道他今早的娱乐项目到此结束了,不禁悻悻然,但这老头,这老头的面子他又不得不略给几分。他抬手一挥,示意“骑士”们带着地上的残肢一起退下。不料主教大人却不想在这儿跟他谈,他说:“请您跟我来,殿下。”
在摄政王的议事厅,约翰甩袖子反驳道:“哦,这难道要怪我吗?谁知道会搞成现在这样?”
“但您应该更加谨慎,殿下,”主教大人谴责说:“我提醒过您,不要随意挑衅他。”
“得了吧,你也说过这是个一箭双雕的计策,说不定能收到奇效呢。”
“可您应该更谨慎,”主教再次强调,“起码应该在搞清楚计划是否已经彻底执行之后再有所行动。”
“那就更加不是我的错了,是你向我推荐了那什么信鸽,也是你提议说传递的消息内容不能太明确,用点儿暗语。瞧,这就是你那暗语带来的后果。”
信鸽传递消息本是绝佳选择,那远比人要迅捷得多,但也有缺点,路途中迷失或者被捕猎并不是没可能。所以为了保障信息能够抵达目的地,传递的一方通常会选择放出十几甚至几十只带着相同讯息的鸽子,可为了内容不为外人知晓,采用暗语是必然的选择。但问题是,既然是暗语,语言描述就不会太过清晰,往往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读错了对方的意思非常少见,可也并非绝对没有。
比方说这一次,摄政王就完全理解错了传来讯息的意思,或者准确点说,他并不是会错意,只是实际发生的事远比他想象中复杂的多,经过暗语的简化,反倒让他做出了完全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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