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说自己也是今天上午才听到左近有鬼戎出没的消息,虽然报信之人言之凿凿,可他仍旧有些不信。
自从千年前霍景彻底剿灭境内鬼戎后,大汉辖下几乎见不到这些东西,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是在贫瘠山区苟延残喘。
虽然从霍景时期开始,原本弱势的鬼戎逐渐变得和大汉分庭抗礼,可也只是在颍川之南,毕竟那里已经没有了汉民。
坐在赵怀安下手的霍彤暗中观察房间内之人,见胡庸说话虽然井井有条,可他身后站着的中年汉子眼神中总有一丝闪烁。
看实在问不出什么,赵怀安道:“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辞。”
胡庸道:“三位将军若是不嫌弊宅简陋,可在此歇息一晚。”
赵怀安道:“不可,陛下严令大军不得扰民,身为大汉将军,要是带头违反皇命,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将军说的哪里话来,你们为国为民浴血沙场,胡庸虽然没有这个本事,可也想尽绵薄之力。今晚略备薄酒为将军践行,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赵怀安闻言笑道:“胡员外莫急,不把此事彻底了结,赵某绝不离开此地。哪怕耽误了行程,陛下怪罪下来,我也会将鬼戎余孽一举击杀。”
胡庸道:“既然如此将军更该留宿弊宅,一是容老朽略尽地主之谊,二是有几位将军坐镇,就算昨夜的鬼戎袭扰胡集镇,老朽也无惧。”
二人正在互相谦让之间,霍彤突然道:“赵将军,既然胡员外如此热情,那就在此留宿吧。陛下公务多入牛毛,这点小事绝不会传到他的耳中。”
赵怀安闻言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赵某打扰了。”
胡庸闻言大喜,亲自去厨房吩咐准备酒菜,他身后的大汉见状也跟着一起离开房间。
见房中只剩君臣三人,赵怀安就要开口,不料霍彤却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将军,实不相瞒,自从三日前出了长安,我就一直在马背上过活。今日好不容易有胡员外热情相邀,要是不好好歇息一下,我都怕到不了颍川。”
李狄闻言道:“早就说你不要逞强,你偏不听,现今如何?若是连这点苦也吃不了,我看你还是趁早返回京城,一个娇弱的公子哥在颍川可是只有送死的份,你真以为两军厮杀是儿戏不成。”
赵怀安见状也开口道:“李将军说的在理,要是吃不了这份苦,我看明日你还是自行返回长安算了。颍川城不是京城教军场,那里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真要出点意外,我们可无法向你父亲交代。”
霍彤被说的脑门上青筋直冒:“休要小看于我,等到了颍川多杀几个鬼戎,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李狄摆了摆手道:“行了,真要是斩杀鬼戎如此容易,他们还能来到京城附近袭扰百姓?等会酒菜上来,多吃一点,早点休息,至于追杀鬼戎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不多时,胡庸去而复返,那个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大汉手里还提着两坛好酒。
在吩咐下人重新上茶后,他这才坐在那里与三人闲聊起来,当着主要对象还是赵怀安。
又过了一会,一个家人进门道:“老爷,几位将军,饭菜现已摆好,请诸位入席。”
胡庸笑着解释道:“这两坛女儿红我可是埋了二十年,今日贵客登门,才让管家将其挖出。三位将军,既然饭菜已经上齐,那就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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