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指，天际出现一个窟窿，无尽的灵气倾泻而下，里面有山有水，如同另一片世界。

紧接着，那身影飞身而起，没入那窟窿中，很快窟窿就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这座祭坛，很显然是后面才搭建的。

画面到这里就消失了，苏鸣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四周一切没有任何变化的景象，有些茫然。

这副画面很短，他感觉却度过了很长的时间。

而那身影一个字都没说，但苏鸣却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情绪，像是睥睨天地的王者，又带着一抹悲伤和愤怒。

按理说如果这世上真能够白日飞升，那飞升之后的世界，应该是如同记载中的仙界一般，可苏鸣却从那道人影身上感受到了无边的愤怒。

似乎天际之外的那一方世界，是他深恶痛绝的一般。

或者是有什么存在，让他难以掩盖心中的杀意。

另一种感觉就是感同身受的悲伤和亲切感，苏鸣眉头紧锁，武帝的气息他没感觉到，但别的情绪，感受良多。

“苏师兄？”

身旁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

苏鸣回神，偏头看去，素染也已经清醒过来，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

“苏师兄看到了什么？”

素染问道。

苏鸣摇了摇头，“看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破开天穹飞升，但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飞升，反而像是被那身影打破了天穹，那天穹之后的世界也不是什么上界，似乎依旧存在于我们这方世界之中。”

素染神色震动，随即自嘲一笑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苏鸣诧异了一下，但也随即了然，祭坛上虽然人人都能上来，但未必每个人都能够看到那一幅画面。

“苏师兄感受到了武帝的气息吗？”

苏鸣摇头道：“没有。”

他只觉得那道伟岸的身影有无敌之姿，至于所谓的武帝气息，难道是那一指？

想到这，苏鸣脑海中嗡鸣一声，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

武帝气息几个字，一指在他脑海中回荡，而那天穹裂开之后，他脑海里又出现了一副景象。

那道裂缝久久尚未愈合，是被那身影强行封印的。

半响后，苏鸣发出一声大笑。

“哪有什么武帝气息，不过是无敌气息罢了！”

苏鸣只觉得神清气爽，念头通达，四周的天地灵气，无形中朝他汇聚，形成一个漩涡。

很快，苏鸣进入入定状态，就那么站着，睁着眼睛，瞳孔中却没有丝毫倒影。

素染震动不已，急忙跑到一边，小声告诫几人，“不要出声。”

然后开始护法。

她没想到，苏鸣竟然能够在这个时候顿悟。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降临，又到了第二天清晨。

紫气东来，苏鸣才从顿悟状态中苏醒，他感受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竟然无形中突破到了武尊四重天！

素染跟那些弟子，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

“恭喜苏师兄。”

素染笑着道贺。

苏鸣也笑道：“机缘巧合，实属侥幸。”

素染好奇道：“苏师兄之前说的哪有武帝气息，只有无敌气息罢了，是什么意思啊？”

苏鸣淡然一笑，目光深邃的转头看向天穹，“你不觉得武帝跟无敌，很接近吗？武皇十二重天，一重天一重山水，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披荆斩棘，若是没有无敌的信念，又怎么能走远？”

“所谓的武帝气息，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即便有武帝存在，人家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别人没有走过这条路，又怎能理解武帝的心境？”

素染若有所思道：“这就是你看到的画面吗？路只有自己走过，才能领会，是这个道理吗？”

“不错，走吧。”

苏鸣往山下走去。

他回头看了眼祭坛，不知道那道伟岸的身影当初站在这里的时候，是个什么心境。

应该是那种苍天蒙不住眼，大地承载不住我心的无敌境界吧？

摇摇头，甩掉这些离他还太过遥远的想法，跟着素染一同下山。

上山路只有一条，其上遍布一百零八道难关，下山路却安全无比。

来到山脚时，临山药宗那些弟子还等在这里，看到只有苏鸣下来，众人全都脸色微变。

倒是冥府跟云上仙宫那些弟子，纷纷面露喜色。

“我天魔教辛师兄呢？！”

一个天魔教弟子怒声质问道。

苏鸣瞥了他一眼，“死了。”

“不可能！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杀掉辛师兄？”

那弟子一脸不信，但眼里却带着一抹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