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奇女子也啊。”
皇帝也许久没见过合心意的画作了。
如今一朝得见,也有些许心潮澎湃。
江山如今四分五裂,锡礼国即将独大,该将何时,才能一统天下,而不是在锡礼国画面捡饭吃。
仔细观摩画作许久。
皇帝才幽幽道:“听闻此人是由于姐姐被欺负了,才愤怒之下画下此画?”
身侧的福公公回答:“是的,听闻此人父亲还救了首辅大人之子,帮对方长出来了一双腿,听说三个月后就能正常行走了。”
“是吗?那此人姐姐呢?朕好像记得,这是老五的救命恩人吧。”
皇帝还曾经以为萧南和直接带着江慕回京城。或者江慕知道萧南和身份求助。
可俩人都没有。
“是的,她姐姐花费二百万两买下一条长街,取名为“女子街”,更是收留了不少可怜的女子。据老奴所知,她之前就在治平国买了三百名女子。”
福公公如实作答。
“她既救了老五,又救助了如此多女子,心地还算良善。”
皇帝细细观摩着《怒挥江山》。
的确,画面极具冲击力。
他迄今为止都没见过如此画风。
“你去把朕的九个儿子叫过来,朕和他们一同看看这等画作。”
按理说,皇子大了应该分封地。
可长云国目前没有太子,也无需顾及太子,就是皇帝每天的奏折里必然有劝立太子的。
太子关乎一国命脉啊。
皇帝看得烦死了,心底也清楚是对的,他也不知道该立哪位为太子,想多练练他们,看看谁能脱颖而出。
九位王爷纷纷来到。
“你们九人来看看这幅画。”
皇帝让九人上前。
九人上前查看,发现是一幅江山图,大气磅礴,将江山落于笔尖的豪迈都挥洒出来,题字《怒挥江山》更是令人精神一震。
大王爷直接就说:“此乃大家啊。父皇又何时得如此画师了,真想瞧瞧是何般人物能做出此画。”
其他人纷纷附和。
唯有萧南和看着那几个字,有点眼熟。
“老五,你看着怎么样?”皇帝直接点了萧南和。
其他兄弟嫉妒的要死。
他一回来三天两头被叫进皇宫。
如今九人一起,他首先被叫到。
萧南和对于其他兄弟嫉妒的视线懒得理会,黑眸看着那几个大字:“此人画功一流,字还需练练。”
“的确。她还小,和你认识。”
皇帝说了句。
萧南和挑挑眉,又仔细看了看,想到一个不可能的人选,薄唇轻启:“江珊。”
皇帝坐在龙椅上颔首:“正是,看来你见过她作画啊。”
“见过一次,乃为她姐姐所画。”
“哦,那是画的甚?”皇帝有点好奇。
“炼狱当中,画面灰败,她姐姐是光。”萧南和寥寥一句话,众人已有了画面。
“你对她画出此画不诧异?”
皇帝转了转扳指。
他没想到流民中有如此人才。
看来吸纳流民这一诏令颁布的不错。
“有些。”萧南和也是第一次见过女子能将江山图呈上给皇上的,因此对很皮很闹的江珊有了一层新认知。
同时心底也在想。
不愧是一家人。
都是护短的家伙。
“哦,对了,是否是那位五弟的前未婚妻。”此等事件还是从吴大将军那曝出的,京城人都惊掉了下巴。
听闻是五王爷被流民所救。
被威胁订婚,好在解除了婚姻。
如今大王爷在大伙面前提起,明显是想要给萧南和没脸。
萧南和想到江慕眸子倒是软和了几分:“我们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往皇兄别污蔑女子名声。”
他在回京城那一刻,就决定若是和江慕在一起便是也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如今并没有完成他给自己制定的计划。
若是他不能和江慕在一起。
也别耽误江慕的未来。
怪他身份暴露太早,被吴晓月认出来了,不然压根没有后面一系列事情。
“哈哈,皇弟别害臊啊。”
大王爷恨不得他跟那流民在一起呢。
到时候他的助力肯定会少一部分。
萧南和不想跟他说话。
皇帝看萧南和又开始不耐烦了就无奈,“老五,你既然和作画之人熟悉,那你觉得该如何赏赐?”
“让吴小姐道歉并打一鞭子即可。”
萧南和此言一出。
王爷们集体震惊。
吴晓月可是吴大将军的女儿。
若是打了她,不就是打吴将军的脸吗?
皇帝脸也沉了下来:“老五,别太过分,吴将军数年驻扎在边关,劳苦功高,你这是处朕不仁之地。”
“那您干脆别给。”
萧南和直直撞上皇帝幽深的眸子。
四目相对中,萧南和坦坦荡荡,皇帝没有丝毫收获,缓下声音:“她是个小姑娘,应该喜欢衣裳……”
“她不喜欢。”
萧南和截断他的话。
皇帝忍了忍:“听说她姐姐买了一条街,应该需要银子。”
“江山图换来银子?”
萧南和挑挑眉,眸底满是嘲讽。
“萧南和!!!你别得寸进尺。”
皇帝直接拍了龙桌。
一而再再而三,他已经够给面子了。
“父皇想要如何,忤逆圣上,合该被驱逐千里。”萧南和直直看着他,“您再来一次应该也得心应手,不妨试试。”
皇帝青筋跳起,让其他儿子下去,才揉了揉额头:“你说的条件不可能。”
“那父皇也不必勉强。”
在下首处站着的男人倨傲而冷漠。
眼神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萧南和,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朕多年未见你稍许有些愧疚,你就能肆意妄为。”皇帝也冷下脸,多年身居高位,容不得他人忤逆。
萧南和浓密的剑眉微挑:“您随意。”
“按律奖赏,黄金万两。绸缎百匹。特封豫画县主。”皇上开了尊口,那便如此了。
萧南和替那幅画感到不值。
“父皇既然已有定夺,那儿臣先行告退。”行礼后,萧南和大步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气得皇帝把笔一摔大骂一句逆子。
福公公赶忙劝皇帝消气:“皇上,您看看五王爷乃是情深义重之人啊。”
皇帝冷笑:“朕的孩子不需要情深义重。”
福公公背脊一寒。
“是,皇上此言甚是。”
“罢了,你退下吧。”
皇帝挥了挥手,福公公退后几步转身就擦了擦冷汗,他服侍皇上十余载,仍旧没参透帝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