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往人贩子身后望去,见没有其他人心中大安。
“当然是要端了你们的窝啊!”
嘿嘿一笑,程宁晃了晃手中的刀,挑衅道:“看到没有,你的兄弟可都死了,该轮到你了。”
“看招!”
程宁举着刀,毫无章法的冲过去,吓得人贩子下意识的闪躲。
待明白程宁根本不会功夫后,人贩子也抽出兵器,满脸狠意的道:“小丫头片子,老子宰了你给几个兄弟报仇!”
“呵,和你的兄弟作伴去吧!”把牢底坐穿!
程宁冷笑一声,却在人贩子砍向她的时候,猛地转身往柱子后面躲去。
“死丫头嘴硬,还以为你有啥能耐呢,今天老子就先把你弄个半死,再……啊!”
“哐啷。”
人贩子的话没说完,便惨叫的捂住双眼,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
大概是作恶有天收,人贩子好巧不巧的滚到同伙的刀刃上,竟然划破了喉咙。
鲜血汩汩的冒着,人贩子的嗓子发出风匣般的呼声,却没办法再叫喊出声。
程宁面色发白,纵然心里觉得人贩子该死,但第一次见到这种横死的场面,还是会害怕。
站了一会,程宁咬破唇瓣的痛快,方才让她恢复清明。
急忙奔到桌子前,将小碗里的辣椒油淋到人贩子眼睛上,防狼喷雾这东西好用却没法解释。
而程宁不知道是,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被一双清冽的眸子看在眼中,就连人贩子会割颈而亡也是那人暗中相助。
“哥,她在干甚?”小乞儿甜糯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不解。
“消灭证据。”少年乞丐淡淡的回了四个字,猜测程宁是善于用毒之人。
只是什么毒,泼碗辣椒油就能遮掩了?
“哥,有人来了。”小乞儿指了指带着护院赶过来的杨耀祖一行人。
少年乞丐一言未发,深深的忘了程宁一眼,便带着小乞儿离开,一看便知是功夫不错。
却说程宁搜刮了一遍,竟然找到不少好东西。
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不少的珠宝首饰,但统一都是女子用品,估计都是人贩子在掳人的时候拿到手的。
“去几个人把后门守住,不能让这群孙子跑了一个!”
杨耀祖的声音传来,程宁立即跑到后院,守着地窖门口。
屋里头可是死了一个人贩子,程宁不想沾边,就当不曾见过他吧。
很快杨耀祖便带人搜到程宁这里,见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还翘着二郎腿,想要安抚两句却说不出口了。
“多谢程姑娘救了表妹。”
杨耀祖抱拳,话却是压低了声音,这是邵紫姗交代的,不要透漏出程宁的‘英勇’。
“是一位少侠救了少东家,可杨公子却救了我,怎地还要道谢?”程宁天真的反问。
“……”杨耀祖。
只是愣了一下,杨耀祖便明白,程宁这是要把功劳让给他。
“程姑娘日后有任何事,只要我杨耀祖能办得到,定不会推辞。”
杨耀祖许下承诺,朝程宁做了个请的手势,“天亮还早着,程姑娘先去我表妹那休息,明早再派人送程姑娘回家。”
“那就多谢杨公子了。”程宁道谢,多一句话不问不说。
人贩子的行径可恨,但为何能轻易的抓到邵紫姗?
只怕这其中牵扯太多,程宁一点也不想沾上,好奇心害死猫啊!
但有些事不是程宁想与不想的问题,在去了镇长家之后,程宁便被丫头领到邵紫姗住的小院,据说当年邵紫姗的母亲出阁前就住在这。
娘家一直给出嫁的闺女留着房间,可见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看来自家也得盖大点的房子,要不然姐妹几个出嫁后,回娘家可没地方住了。
在程宁思绪跑远之际,已经被丫鬟带到客房,在邵紫姗房间的东边。
不喜欢有人伺候的程宁,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邵紫姗给她准备的衣裳,正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邵紫姗却提着食盒进来。
“怎好麻烦少东家?如心的伤势如何?”
程宁上前接过食盒,将里面的清粥小菜摆放好,闻到食物的味道也确实有些饿了。
“如心的伤有些重,得将养些日子,好在不会留下病根。”
邵紫姗有几分疲惫,进食的动作优雅,倒是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程宁点点头,在地窖里给如心上药的时候就知道她多是皮外伤,那些人贩子并没有把人给弄死的意思,毕竟活着就能卖钱,这才是他们掳人的本意。
“这伙人贩子会来福宁镇,甚至福宁镇附近作案,实则与我有关。”
邵紫姗的话让程宁吃粥的动作一顿,不想知道的还是要知道了吗?
见程宁竟没有多少惊讶,邵紫姗虽有些意外,却继续道:“我爹本是穷书生,靠着我外家的帮扶才能继续考取功名。”
“但我爹面相不错,又善于钻营。进京科考的时候,得京官看重,更得官家小姐青睐,竟然以平妻之礼娶之。”
说到此处,邵紫姗冷笑,眼中却有着苦涩。
程宁万万没想到邵紫姗竟然有这样的遭遇,难怪镇长一家有个京官的姑爷,却从来不扯虎皮,合着就差成仇了。
但这种家事,程宁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心里默默的骂道:渣男配小三!
可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纯属正常,糟糠之妻不下堂在世人眼中便是他们仁义了。
“你能想的到,母亲与我的日子很是艰难。那时他们还需要名声,才没有下狠手。直到我大一些,可以帮母亲分担,将母亲的嫁妆铺子经营起来,我父亲为了银子才让那女人收敛些。”
“这次我回外家,也是为了躲避那女人算计我的姻缘。却不想她会如此狠毒,竟然想让人毁我清白,好吞了我母亲的嫁妆。”
邵紫姗语气始终平静,不知是刻意压抑着,还是被伤害的太多而麻木了。
“那……你父亲可知情此事?”程宁没有忍住的问了一句。
见邵紫姗望向自己,程宁道:“若只是那女人的意思,你自是要复仇,换做是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若你父亲默许了呢?你又当如何?”
邵紫姗皱了皱眉,却没有回答程宁,想来心中已有成算。
“二丫,若是换做你是我,你会如何保护母亲与自己?”邵紫姗轻声问道。
“我会劝母亲和离,哪怕是散尽钱财也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若时间允许,我会暗中收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并且暗中转移财产,不论如何也不能真的让自己与至亲凄凄惨惨的,却让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活的肆意不是?”
程宁脱口而出,这便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即便那个人是生身之父?”邵紫姗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