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风云诡谲,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穷究这些本无任何意义。但是我亲耳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中还是难以接受。谁都不会想到,真正引发人类贪欲的并不是那无穷的力量,而是人类“自甘堕落”地走出了那第一步,从此便犹如滔滔洪水,再也遏制不住了。
“我与禹王虽然彼此立场不同,但是,我还是决定由我来做这个牺牲者,替他来守护这里。”冉胥说道。
“很早就有科学家说过,地球上是否发生过世界性的洪水,答案是否定的,诺亚方舟也好,大禹治水也罢,都不过是神话传说。这个葬龙坑其实就是在他当年治蛟后留下来的对吗?”
“我们只是行使着自己的使命,这其中的秘密之所以要永远掩盖下去,就是为了不让整个大陆的子孙后代们再遭受这样的苦难。”冉胥摸了摸胡子,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随后,他看向我,继续说道:“你真的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那就赌赌运气吧,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进去,我就送你出去。”
说着,他的手伸了过去。
“什么意思?”我诧异道。
“很简单。”冉胥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你的身后就是活人禁地,在那里自会有人告诉你想要的秘密,如果你能够活着进去,并且得到你想要的秘密,那我就承诺将你送回去。”
“活人禁地?活人禁地里还有人?”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银光闪过我的视线,只觉得视线一花,不知何时,冉胥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我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退出数步。
“锃”的一声,那把剑闪过一道寒光,冉胥便将它随手扔进了黑暗之中,我还在犹疑,不清楚冉胥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紧接着,突然听到“咔咔”两声轻微的声响从头顶传来,然后这声音就好像引发了多米诺骨牌一样,那种声音开始变得此起彼伏。
我心中暗叫道:“不好。”
我急忙抬起头来,看着上面。这时洞中的光线产生了变化,原本冉胥身上带着的光泽,这时也突然转暗,四周跟着黑了下来,虽然并未黑得不可见物,但近在咫尺的人影已经显得朦胧模糊了。
此时已不需要我去多想就知道头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抬眼观看,只见上方的山体中好像伸出了一条晶脉,延伸出无数四散扩张的水晶,都是以扭曲的角度向下戟生,一丛丛的有如锋利冰锥,在这些离奇怪异的晶体中,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影,在深处飘忽蠕动,发出阵阵闷雷般的动静,在晶壁上反复回荡,散发出不祥的声音,黑影的出现,把绝大多数冷淡的荧光都稀释掉了,洞中环境变得越来越暗。
“卧槽!”我始料未及,根本没有想到冉胥会出这一手。
“什么赌赌运气吧,你妹的,这根本就是想那老子开刀。”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不过此刻根本没有什么时间逞口舌之能,连忙闪避。
黑云压城一般的情景,使这本就显得十分扁窄的空间,变得更加压抑,听着上边隆隆之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立即出现在心中。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东西?该不会……不会是被封在石头里的邪灵吧?”我回想到上一次在丹炉山中看到的冉氏先祖将灵魂寄宿在灵石之中的场景,与眼前此景颇有雷同之处,“完了,这要真的是这样,邪灵从石头里出来了,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我顿时心头火起,心想这冉胥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可心下一想自己这种揣测多少有些武断,冉胥虽然是冉氏的先祖,但是他跟他的那些后世不肖子孙们没有什么瓜葛,临邛道士千百年来的诸多种种虽然与当年的禹王治蛟龙有这某种间接的关联,但凭此断定冉胥不是善类确实有些失当。可是,我此时心头怒火已经遏制不住,形势逼人,甚至没有时间可以想办法。
这冉胥说动手就动手,我顿时惊得体如筛糠,满脸的茫然,不过我也心知肚明,冉胥此举意在考验我,若是他真相致自己于死地根本不需要费这功夫,远比捏死一只蚂蚁要容易地多。想到这里,我又抬头看了看上边的情况,黑色的人影在水晶中愈发清晰,那个影子在微微抖动,空气中传出的闷雷声也更为刺耳,果真象是某种被困在石头中的恶魔,似乎正在挣扎着从里面爬将出来。
冉胥在黑影僮僮中说道:“小子,你记住如果你有命能活着进入活人禁地的话,就意味着你已经获得了真真正正的永生,你的生命将会为了这里以及这里的秘密而存在,你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
“妈的!”我咬牙切齿道,“废话真多,历史的经验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们,谁他妈的敢自绝于人民,谁他妈就是死路一条。”
我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恶气,自己为求秘密来到这里,结果却在一系列的诡谲事件中越陷越深,所遇之人不是嗔就是怪,每一个正常的。而那上面破壳而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已经来不及探究,但上面那东西一旦真的从晶石中脱离出来,我也自知自己是绝没有能力去应付的。
正当我左右闪躲,寻找逃生之机的时候,突然地面也裂开了一道缝隙,且这缝隙立马就成了深深的沟壑,我所站立之处,变成了一道不逾十尺的石梁,整道石梁孤悬半空,而旁边就是万丈深渊,往下面一看,足足惊出一身冷汗。
我还在诧异眼中出观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石梁下面开始升腾起一阵白色的烟雾,带着朦胧恍惚的荧光。而那些仅次于晶尘的白色烟雾,正在一点点的降低高度,好象是头顶的黑色人影变大一分,这些石烟就变薄一层。我没注意到这个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现在的云湖厚度,已经比先前低了半米,并且还在不断减少,变得逐渐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