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士禹也没有心情再喝酒了,气哼哼离开。
哪知,卢得水却暗自吩咐家丁追了出去,不由分说按住商士禹便打。
几个家丁为了讨好老爷,出手根本不知轻重,结果,把商士禹打得浑身是伤,起不了身。
等家人闻讯赶来后,赶紧将其带去治伤,结果却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商士禹膝盖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商臣,二儿子商礼,还有一个年方十六的女儿,名叫商三官。
商三官自幼聪明好学,人也长得漂亮,十四岁那年便与人订下了亲事。
本来,她都快要出嫁了,结果家里却出了这样的大事,商三官悲愤不已,哪里还有心情出嫁?
之后,便与两个哥哥一起去县衙告状。
但是,卢得水已经提前一步去了县衙活动过了,同时又找了一些所谓的证人,将事情颠倒黑白,说是商士禹故意挑衅,也是商士禹先动的手。
最后,将动过手的其中一个家丁推出来背锅,说是家丁自作主张。
县令收了银子,自然要向着卢得水说话,最终不痛不痒判那家丁过失杀人,关押五年。
又让卢得水赔偿商家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商家三兄妹自然不依。
因为这根本不是钱的事,给再多的银子,能让父亲复活么?
他们兄妹三人要的是一个公道。
可惜,他们多次去县衙告状,都没有一个结果。
商三官的婆家也有些着急,数次上门催促,让她先办婚事。
结果,商三官却说父仇一日未报,她便一日不成亲,气得婆家干脆退了这门亲事。
雪上加霜的是,两个哥哥再次去县衙告状时,县令怒了,说他俩是刁民,当堂各打三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最后还是被人抬回家的。
回来之后没几天,大哥商臣因为伤口感染,医治无效,离开了人世。
二哥受此打击,变得沉默寡言,一片颓废,成日里借酒浇愁。
商三官有些绝望了,她意识到,如果再这样去打官司的话,恐怕一家子都得跟着受罪。
有一天,她突然离家出走,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包括她的家里人在内。
周羽将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汇总之后分析了一下,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桩案子乃是有预谋的。
下手之手表面上是李玉,实则上是为父报仇的商三官。
之所以如此推测,最主要的证据就是源自他之前的发现,李玉,只是一个身体,内在的灵魂其实是个女人。
基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应是商三官无疑。
只不过,周羽现在还有一件事没弄明白,商三官的魂,为什么附在了李玉身上?
难道是意外身亡,心有不甘,故而附体在李玉身上伺机报仇?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周羽决定亲自展开调查。
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找到当事人,别人所说的难免会有偏差。
于是,周羽找到了土地庙,又根据土地的指引,于天黑时分来到深山里,找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义庄。
一到义庄门外,便隐隐听到了一阵戏腔声。
周羽全力隐匿自己的气息,循声来到后院,果然,院子里还真有一男一女正在唱戏。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观众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周羽的眼光很快便锁定了其中两个人,一个正在唱戏的花旦,那一定就是李玉无疑。
另外一个少女,便是那商三官。
只不过,这院子里的“人”,其实都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鬼魂。
周羽暂时没去惊动他们,等到戏唱完了,一众人开始抚掌叫好,周羽也跟着抚掌,并亮出了身形。
众鬼大吃一惊,纷纷瞟了过来。
周羽微笑着安抚了一句:“大家不用惊怕,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你是谁?”
其中一个年约三十许的男鬼有些畏惧地看着周羽,小声问了一句。
虽说周羽看起来像个书生,但修炼到他如今的境界,已经有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无形气势。
特别是对于鬼魂,妖邪之物来说,这种感觉更甚。
他这突然间悄无声息出现,自然令得众鬼惊惧不已。
周羽笑了笑:“大家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法师,只是一介读书人罢了。”
众鬼露出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
大致上就是:骗鬼呢?
“那不知先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时,李玉忍不住上前试探了一句。
“哦,我问了土地……”
此话一出,众鬼更是神情一凛,变得更加敬畏与恭敬。
毕竟,土地虽然只是下界的小小神位,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唤出来的。
“此来,我是专程为了李玉,以及商三官姑娘。”
一听此话,商三官不由皱了皱眉,冲着周羽福了一礼,问:“先生可是为了昨夜的事而来?”
“对!”
李玉也忍不住问:“难道先生是为了卢家而来?”
“我已经讲过了,是专程为了你们俩而来的。我带着学生在外游学,路经此镇,在看戏之时,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听到这里,李玉不由苦笑:“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的法眼。没错,当时在台上的并非小子,而是商姑娘。”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用不用,你们有事要谈,我们先离开一会。”
院中另外几个人可能是有点压力,也可能是比较知趣,一听商三官所说,便一个接一个遁走了。
李玉倒没离开,毕竟这事与他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商姑娘,要不让我先讲吧。”
李玉冲着商三官道。
“嗯,也好。”
商三官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