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未曾转暖,但是管家微微发红的脸上却是犹如山间小溪一般流淌下几缕细密的汗水,犹自有着白色的蒸汽从头顶冒出来。
妇人吩咐一声红袖,后者快步离去,再出现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方温热毛巾给管家递送过去,管家道谢一声,胡乱抹了一把脸,将身后两人引荐给自家主母。
方牧在妇人身后偷偷打量来人,一人已是中年,有些发福,大肚便便的,只是脸上却有些腼腆神色,但是那双是不是散发着精光的低垂眸子却又暗暗昭示了此人的不简单。另一人是两鬓皆已雪白,下巴上还留有一缕山羊胡的和蔼老人,在方牧偷偷打量这两人的时候,老人也在偷偷打量着这个小东西。
中年人上前一步,弯腰下跪,动作一丝不苟:“小人周康,拜见护国夫人。”其身后老人也是抱拳道:“见过护国夫人。”
妇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笑道:“周管家,怎么这次是你过来了,往年不都是徐绍聪的么。”
周康起身,但是身子犹自躬着道:“徐统领跟随老爷去了西陵。”
妇人脸色变了变,问道:“可是西门关外的胡人又不安分了?”
周康道:“目前还不清楚,一开始是闹腾得挺凶的,不过看老爷寄回来的家书上面描述,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几只小老鼠在蹦跳。”
妇人放下心来,对于自己儿子的本事,妇人还是知晓的。随后妇人又看向那位和蔼老人,并不端着架子,就像是寻常市井人家关爱后辈的长辈一般道:“孩子到了启蒙时间,本来只是想着寻求陛下随便派遣个寻常夫子过来就可以了,没想到陛下却是将您请过来了,我这孙儿有福啦。”
李夫子作揖道:“夫人言重了,陛下对这个孩子看中有加,说是护国公的衣钵到时候还得这孩子来继承。”
妇人眼神微不可查地闪了闪,福身道:“那妾身就在此先行谢过陛下厚爱了。”
这时,周康抱过来一方木盒以及一封书信交给夫人,在妇人疑惑的眼神下,周康解释道:“这是老爷离开的时候交代下来的,说是盒子里面的东西是给少爷的,这封信是给老夫人的。”妇人伸手接过,掂了掂,发现盒子并不重,便随手给了跟在身后的方牧,随后将书信纳入袖口。
转过身,妇人对着冬雪吩咐道:“周管家与李老夫子自京城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你去收拾两处房间出来,让两人好好休息一番。”
冬雪低头称是,领着两人往后院走去。待两人没了踪影,妇人这才将书信从袖中拿出,撕开火漆取出信纸低头看去,而后妇人蹙了蹙眉头,将三张薄薄的信纸递给了身后的方牧,低声笑道:“人都走了,别装了,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
方牧接过信纸,在红袖与管家忍不住的笑声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我知道你这孩子在想些什么,你自小聪慧,性子却有些沉闷,少了本该属于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跳脱,想必与你自小离开你父亲身边没有得到关爱有关,你娘去得早,你爹又是个不会照顾人的,放在那边那个家里面我总归不放心,你个小东西可别怨恨你奶奶我不让你跟在你爹身边。”妇人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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