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要是郑芝龙有钱,不然光是训练的火药,每年就是一笔天大的开销。
再者,福建太平日久,郑军的血气不足,一旦进入残酷的近战搏杀,很容易被梁军的凶悍之气震慑,导致近战打不过梁军。
郑芝龙不差钱,为了与高欢抗衡,便只能充钱,提高军队的装备水平。
只不过,郑军火器装备虽多,但是却都是比较老旧的佛朗机,火绳枪,还有笨重的铁炮,质量无法与梁国相比。
这时,随着梁军的木筏冲过北溪中心线,郑军这边的火炮开始轰击。
轰隆的炮声响起,一枚枚铁弹砸向江面,溅起道道水柱,江水被溅上天空,又落下来,瞬间淋湿了木筏上梁军士卒的衣甲。
郑军火炮齐射,炮弹乱飞,炮弹砸中木筏,筏子立刻砸得四散分裂。
郑军的火炮,溅起道道水柱,梁军两百多条筏子,被击中的只是少数。
由于郑军为了避免被梁军火炮轰击,主动让出滩头,梁军没遭受多少火枪和弓箭的攻击,便冲到岸边。
这时前锋营李本深立刻举起战刀,拿起盾牌,嘶吼一声:“弟兄们杀啊!”
梁军实在拿起盾牌,还有筏子前头盯着湿棉被的木板,冲上滩头。
李国英对滩头进行过清理,那里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障碍,一旦梁军登上江滩,就会暴露在郑军的火枪和弓箭射程内,郑家就能对没有遮蔽的梁军进行屠杀。
“放箭、放铳!给本将射!”李国英怒吼道。
土墙后的郑军,顿时火枪齐射,“砰砰砰”的弹丸呼啸而来。
梁军士卒却将盾牌和木板,甚至木筏抬上滩头,插入沙土中,躲避火枪轰击。
在梁军乘着筏子过江之时,数百梁军士卒,推着盾车踩着浮桥向前推进,不过浮桥就是个陷阱,李国英在桥头正面,架设了两门红夷大炮,正对准桥面。
“轰”的一声巨响,红夷大炮开火,炮弹直接砸烂盾车,然后继续飞行,连续砸死砸伤十多人,才失去威力。
王敬德知道是陷阱,不过还是让梁军士卒,尽量散开了向前逼近,吸引郑军的火力和注意。
李国英看见桥上的梁军,被大炮一砸一串,江滩的梁军也被火枪压制,脸上露出冷笑。
此时郑军火枪射击,硝烟弥漫,遮蔽视线,密密麻麻的弹丸打过去,却难以看清战果。
梁军实在将木板、盾牌、木筏子插进泥土中,然后趴在掩体后面,用随身携带的铲子迅速挖沙,构筑工事。
军队作战时,都喜欢用沙袋修筑工事,那是因为沙袋能够很好的吸收动能,无论是爆炸,还是被实心弹砸中,都很难伤到后面的士卒,而且也不容易形成挑弹。
在第一波梁军登上滩头之时,梁军第二波筏子已经出发。
这时李国英发现情况不太对,滩头的梁军并没有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于是连忙喝令:“快!放箭!”
一声令下,三千郑军弓手立刻张弓搭箭,箭头斜指向天空。
“射!”
郑军弓手齐齐松开弓弦,三千支箭腾空而起,天空为之一暗,然后如飞蝗般嗖嗖落地,插在江滩上,射中躲在掩体后的梁兵。
李本深躲在掩体后,身边落下数只箭矢,箭头插进沙地,箭尾不停晃动,他连忙拿起一杆燧发火枪,大声喝令,“还击!”
修好简易工事的梁军士卒,立时蹲在掩体后,举枪射向郑家阵地,露头的郑军不断被击中,闷哼着倒地。
李国英见此皱起眉头,看着梁军在滩头,建造简易阵地,连忙让火枪、弓箭、火炮一起轰击,不过却无法消灭滩头梁军。
眼看着第一波梁军没被消灭在滩头上,第二波已经到了江心,马上就要冲上岸,李国英意识到危机。
若是梁军站稳滩头,后续有重步登岸,再发起冲锋,那就麻烦了!
“弓箭压制敌军,调三千刀兵、矛兵,给本帅把登岸的敌军赶下去。”李国英忽然大声怒吼。
三千郑军刀盾兵和长矛手,便绕过弹雨交织的正面,从两侧杀出,直接包抄梁军滩头阵地的两翼,梁军立刻拿起兵器迎击,两军撞在一起,瞬间战在一处,刀枪相击,血肉翻飞。
……
仙霞关,在漳州激战时,关外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状态。
这时郑芝龙站在关楼上,看见攻击关外铳城的梁军,丢下数百具尸体,再次灰溜溜的撤退,脸上不禁大喜。
“哈哈哈,原来梁军也不过如此!”郑芝龙不禁大笑,“寡人耗费十万两修造的铳城,高欢不死万把人,休想攻下来。”
这时郑芝龙正看着撤退的梁军发笑,郑森忽然匆匆上城,阴沉着脸,将一份军报递给郑芝龙,“父王,漳州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