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他府上找人,若是找不到,怕是会闹到圣上那里。
他心情好该不是因为杀了温郁,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吧。
“继续盯着老八的府邸,若是能找人问出什么,随时向本王汇报。”
一旁的刘冲摸了摸下巴,想不通其中关窍:“王爷,卑职总觉得,这八皇子好像有什么把柄捏在温姑娘的手里。”
和墨锦衍想到了一起,他急着问道:“怎么说?”
“温姑娘在襄城多次遭人暗算,险些丧命,温姑娘不是告诉过王爷,一切都是八皇子所为么。”
墨锦衍点点头。
“所以属下认为,这八皇子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温姑娘知晓,几次下杀手,怕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情况有些复杂啊。
墨锦衍直觉得有些头疼。
若真有什么猫腻,温郁也该一早告诉他,何苦到今天的地步,没准他还能帮上什么忙。
……
三日后,八皇子府邸。
温郁在府上享受了三天清福后,差点忘了自己要干些什么。
转眼已经到了十五当天,三日不见的墨锦晟再次踏入温郁房间,为的便是让她写下安全信函,送去给衍王府上。
此时温郁正敷着用玫瑰汁子调珍珠粉制成的面膜,还有两个下人给她捶腿捏肩,别提多享受了。
墨锦晟看了只觉得无语,甚至觉得温郁会长久赖在府上享受。
大把的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小丫头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每日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写信,我派人送去衍王府。”墨锦晟招呼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催促着温郁赶紧动笔。
温郁伸出手屏退下人,睁开眼看了看墨锦晟:“急什么,我不得酝酿一下写点什么吗?”
“就直白的写,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我还真不想耍花样,我在你这吃喝玩乐,还有人给我按摩捶腿,你就是赶我走,我都不舍得走呢。”温郁还是拿起笔,翻着白眼想着措辞。
这封信,是通知墨锦衍来救她的唯一机会,写得太过含蓄怕他不懂,太直白又怕八皇子发现。
可她这文采,想写个什么巧黄机关也写不出来啊。
拿起笔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一阵,温郁咽了咽口水,装腔说道:“那本姑奶奶便作诗一首,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文采。”
墨锦晟看着她拿笔的动作就来气,可想来她说过才学会写字,便也不计较了。
“啊……”温郁突然啊了一声,沾了沾墨水,在纸上写到,“闲命无所求,微酒广付流,又来白王……”
温郁停顿了一下,看向墨锦晟:“殿,殿怎么写,宫殿的殿。”
墨锦晟看了一眼她写的字,立马被她用胳膊挡住:“你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写字丑吗?”
“噗。”墨锦晟嘲笑出声,拿起笔来,在另一张纸上写出殿字,“丑到没眼看。”
温郁哼了一声,继续写道:“又来白王殿,我盼日成秋。”
又签上自己的大名后,温郁满意地看着自己写的字,仿佛写了一篇旷世巨著。
墨锦晟又朝纸上看了看,随口问道:“你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都看不懂,还敢说自己读过书?”温郁怕他起疑,故意拿着纸给他看了一眼。
但只能匆匆看一眼,看多了,便能看出她的求救信号了。
“闲命无所求,是说我闲着太无聊了,没什么事想做。”她拿着笔杆比划着,给他胡乱解释,“微酒广付流,是说我喝着小酒跟没喝一样,没滋没味。”
墨锦晟点点头,似是觉得她解释得还算通畅:“那后两句呢,白王殿是什么意思?”
“白王殿就是涟殇教,玉笛公子喜穿白衣,王就是玉笛公子,意思就是说,我又去了涟殇教,至于后一句不用解释了吧,盼着秋天的到来,想时间快点过去。”
盼着时间流逝,用冬字来形容更贴切,只是不合辙押韵,用秋来说明,倒也合乎逻辑。
只是一首感叹无聊的抒情诗,墨锦晟没再多疑,用信封把书信封装起来,催促着她赶紧说出接头人的性命。
温郁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文采中无法自拔,她装得越像,越拖延时间,墨锦晟便越想她把信送出去。
“你派人把信交给一个叫夏荷的丫鬟,其他什么话都不要说,转身就走便好,多说反而会让人起疑。”
看似处处为墨锦晟着想,她其实是怕衍王府不知道情况,那边说错话反而坏了事。
“知道了。”墨锦晟说了一句,拿着书信匆匆离开。
温郁冲一旁的下人又招了招手,说书的也请进房来,享受着最后的快乐时光。
她只要等着,等着墨锦衍拿到书信,自然会来救她。
不多会衍王府门外,一个陌生人敲开了王府大门。
看门人上前问他是谁,来人从怀里掏出书信,交给他:“有人让我转交给夏荷姑娘。”
“谁让你转交的。”
来人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
直至书信交到夏荷手中,她也是摸不到头脑。
她又不识字,怎会有人写信给她,传口信不比书信方便得多。
“刘管事,刚刚有人写了封信给我,您能不能帮我看看,信中写了些什么?”夏荷拿着信去找刘冲,在她印象中,府中下人大多大字不识几个。
刘冲很显然不耐烦,朝夏荷摆了摆手,驱赶道:“去去去,我这么忙,哪有空给你看信。”
夏荷有些沮丧,拿着信无奈道:“奇了怪了,谁会给我这不识字的人写信呢。”
话一出口,刘冲打了个激灵,眼睛不自觉看向她手中的信。
信封上歪七扭八地写了三个字:“夏荷收。”
这笔迹……
刘冲立马哆嗦着抢过信来查看,只看见落款温郁两字,差点一个激动跪在地上。
“王爷,王爷……”刘冲捧着信跑到书房,拿到墨锦衍的面前,“信,信……温姑娘写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