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陆红红是高兴得,是喜极而泣,她扯了扯嘴角,微笑:“我这就去放菜刀。”等她从灶房出来,左手腕部的细小伤口已经被一方干干净净的手绢绑住。
“爹,我们走吧。”
“好。”
陆老头应了声,背着手跟在闺女身后出了院门。
陆老太太瘫坐地上,这就答应了,老头子这就答应了?
鞍市离家远着呢,死丫头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万一不给家里寄钱,他们难不成去鞍市找人要钱?
车票不花钱啊?就算不计较车票,他们到鞍市要钱,死丫头真就会给?
拿不到钱,那小六的婚事岂不是真没影了?!
越想越是悲愤、痛恨,陆老太太这一刻狠不得抽陆红红一巴掌,好打醒闺女,别这么自私,只顾着自个去城里享清福,不顾她家小六的终身大事。
心乱如麻,这位老陆家的战斗机、搅家精,就那么呆坐在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娘,你省点心吧,我的婚事我自个心里有数。”
陆家栋走过来将老娘扶起,他说:“我之所以能从农场提前出来,是四嫂不计前嫌帮的我,但是当我回到村里,听说是你无中生有,给四哥带去了麻烦,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得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娘,我知道你疼我,可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活着,不想再被你和你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我想脚踏实地好好做人,所以,这三年多来,我坚持跟着爹和大哥三哥去地里上工,我相信只要我用心改掉恶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而变成全新的我,还怕娶不到媳妇?”
“小六,娘是不想看到你受苦,不想看到你被村里人说闲话啊!”
小儿子一席话听得陆老太太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都知道,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们不能不劳而获,靠磋磨自己的家人来达到自己过好日子的目的。”
扶着老娘走进堂屋,陆家栋神色认真说:“你想想,咱家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娘,别再错下去了,你相信我,我迟早会娶上媳妇,让你和爹过上好日子。”
娘俩坐到椅上,陆家栋又说:“别怨怪红红,也别再拦着,红红既然有机会去城里上班,就让她去,保不准她还真能找个城里的对象,真有那一天,你和爹还有咱家在村里肯定脸面有光。”
陆家栋自打被放出农场,确实在努力改过,踏踏实实做人,但他不知道的是,过两年发生的一件事,使得他在笔直的人生大道上差点再度走上弯路。
王家。
“巧儿啊,你那位笔友靠谱不?”
王巧儿的娘和兄弟原本不知道何为笔友,是王巧儿两年前往出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告知家里人,她写信是在碰运气,看能不能交到一个知心朋友,实则,什么叫碰运气?那信封上的地址、人名都是真真切切存在。
薛庆辉!
王巧儿所谓的笔友,姓薛,名庆辉,工作地鞍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