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律,凡封爵者,必有铁卷丹书,赐勋令。
但不管是铁卷丹书,还是勋令,都只会供奉在家族祠堂,以慰先祖,也示对朝廷旨意的尊重。
想要证明自己的爵位,只要请出铁卷丹书,或者是勋令,便可。
但什么人才有资格让勋贵出示这些东西?
唯有朝廷!
曲振,不过是小小的昆县巡检,自然是没有资格让徐老二出示这些东西。但除了这些东西,别的东西也无法证明徐老二的勇武伯爵位。
“这个……”
曲振傻眼,面对徐老二的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啊。
而这个时候,又听曲斌来了一句,道:“久闻勇武伯武功盖世,不如请您展示一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老子展示武功?”
徐老二嘴上如此说,但却在开口的瞬间,一个箭步蹿出,一脚踹出去,将曲斌给踹飞开来。
曲斌被踹飞,身体撞上后面的镇军兵卒,砸倒了一群人。
见到徐老二这恐怖的一脚,曲振自然不敢再对徐老二的身份有任何的怀疑。
早在徐老二自报家门的时候,他其实就是确定了徐老二的身份,毕竟大唐还真的没有谁敢假冒勋贵。
后来之所以索要证据,纯粹是因为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
“大胆贼人,居然敢伤及无辜,拿下!”
曲振说话的瞬间,同时拔刀。
但,曲振的刀才出鞘,徐老二手里的短枪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徐老二可不没想太多,他只知道这人在确定了他的身份后,还敢对他拔刀,那就是找死。
既然如此,成全他。
曲斌被徐老二一脚踹个半死,曲振被一枪点杀。
在场的昆县镇军,多数都是曲氏一族子弟。
曲氏一族,在昆县是真正的地头蛇,对昆县的掌控,可是比安顺县杨氏一族要强悍许多。
但在这一刻,徐老二先废了曲斌,又杀了曲振,让在场的昆县镇军兵卒都愣在了当场。
“放下武器!”
“否则,死!”
徐老二一人立在诸多镇军兵卒的环绕下,面对诸多连弩,毫无惧色。
不是他狂妄,而是这些镇军兵卒并无那种决死的勇气。
说的不客气点儿,这样的镇军,都是些样子货。拿着强弓硬弩,吓唬普通的百姓还可以,真遇到了战场上下来的猛人,怕是很快就能溃不成军。
徐老二是谁?
他是单人独骑迎战北蛮万骑的超级凶人,身上的气势一旦爆发,那凌厉的杀意,岂是这些只会欺软怕硬的镇军兵卒能承受的?
这些人看到徐老二的眼神,都是心里发怵,丝毫不认为徐老二是在开玩笑。
嘭!
啪!
连弩被丢在地上,腰刀被丢在地上,弓箭被丢在地上……
随着第一个人丢下手里的连弩,其余的镇军兵卒都丢下了手里的武器,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
“来个人,去将县令给本伯爷叫过来!”
昆县的县城,距离这过桥镇可不近。
但徐老二既然开口了,这事儿也就不是事儿。
蹲在地上的镇军兵卒中,有人站起来,连滚带爬地上了马,沿着他们来的那条路,飞快打马远去。
“谁来跟本伯爷说说,这是怎么个情况?”
徐老二成功掌控全局。
客栈的屋顶上,徐老爷子看着蹲在地上的昆县镇军兵卒,一声长叹。
“爹,您叹气啥啊?”
徐老三望向自家老爹,总觉得他爹这一叹,似乎是包含了遗憾的感觉。
徐老爷子望了小儿子一眼,道:“你看这些人,可是守护一方的镇军。就这样的战力,能护得住谁?”
“爹,他们要不是这样,咱们可就要跟他们厮杀一场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好个屁!”
徐老爷子哼了一声,“这些镇军,怕是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私兵。”
“这昆县,废了!”
“也不知道,这大唐的天下,有多少地方像这里一样。”
光天化日下,害人性命,沉尸江中。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还能调动大唐的镇军为他们杀人灭口。
前朝余孽!
大唐立国百年,这前朝余孽,还有劫运道贼人,不单单是朝廷做某些事情的最佳借口,地方上,也是如此。
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徐老爷子和徐老三在屋顶上说着话的时候,客栈外面的徐老二和徐老大已经基本弄清了现在的情况。
曲氏一族!
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徐老大,很容易就把这些镇军士兵中的曲氏一族的子弟给收拢了。
毕竟,曲氏一族的事情暴露后,这事儿必须有个了断。
大唐律法森严,曲氏一族的覆灭,已经是必然。
这些人,不想跟着曲氏一族走向灭亡,那就只能弃暗投明,对曲氏一族反戈一击。
“大人,我们真的可以将功折罪么?”
一群战战兢兢的镇军兵卒,都是惶惶不安。
哪怕在得到了徐老二和徐老的保证后,依旧是心中忐忑。毕竟,他们都是曲氏一族的子弟,或者是跟曲氏一族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