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是真的分不清楚什么是逗他的话,谁不知道,栖梧宫这里从上到下,可没人缺过胭脂水粉呢!
说什么让他千里迢迢的带,也不过是看热闹呢。
赵凰歌闻言,也不由得失笑,睨了她一眼道:“你倒是还好意思笑,最坏的就是你,不知道阿莫最实诚的?”
对外且不说,可因着锦绣的存在,对栖梧宫里的人,他却是实心眼儿的。
锦心笑着吐了吐舌头,又听得赵凰歌问道:“他方才说八月底才回来?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本是随口一问,可问完了之后,却又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
去膏腴富庶之地,还要带胭脂回来,又是八月底……
她的笑容,便有些僵了一瞬。
锦心却没有看出来,闻言摇头道:“阿莫大人没说,奴婢也不知道呢,公主,可要奴婢去问问他么?”
她毕竟只是去带路的,又不是真傻,哪儿能真的不长眼色?在那儿待了一小会儿,见二人有说有笑了,便悄然退出来了。
闻言,赵凰歌捏了捏掌心,一面轻笑道:“不必,待会他出来后,你将他带过来,正好本宫也有话要问他。”
得了她这话,锦心顿时笑着应了,眼见得赵凰歌摆了摆手,这才转身出了门去。
待得人出去后,赵凰歌却是微微沉吟。
阿莫在锦绣的房中并没有待太久,不过片刻功夫,便见锦心去而复返,站在殿外回禀:“公主,阿莫大人求见。”
赵凰歌应声,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袖口,这才让人进来了。
对方一进门,赵凰歌就看到了他微红的耳垂。
这倒是有意思了。
她抿唇一笑,故作不知,眼见得他行了礼,只道:“阿莫大人,坐吧。”
阿莫应声,却并没有坐,神情里依旧是拘谨的,看向赵凰歌的时候也有些忐忑:“不知公主让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见状,赵凰歌睨了他一眼,嗤笑道:“若是没事儿,本宫还不能喊你来了?”
她说着,又促狭一笑,道:“方才若不是本宫心好,你这会儿还在外面蹲着呢,哪儿能顺顺利利的进我栖梧宫?怎么,这会儿就打算过河拆桥了?”
阿莫原本在赵凰歌的示意下已经坐下来了,这会儿听到她这话,顿时觉得坐立不安,再次站起了身,神情里也有些局促:“公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赵凰歌是见过他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模样,前世里更见过他在军营中是如何的带新兵的。
也正是如此,现下见他这般口拙,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本宫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她眉眼带笑,伸出手来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是把玩着茶盏:“本宫听说,你要去西楚?”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阿莫却是骤然僵住了神情,呐呐道:“啊?”
他这表情,赵凰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嗤了一声,笑的眉眼弯弯:“放心,本宫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阿莫却觉得脚底下像是生了钉子一般,解释道:“微臣是去办一些私事……”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了,还不如不解释呢。
闻言,赵凰歌却打断了他:“你要去做什么,只管与锦绣解释便可,跟本宫解释什么?”
她又恢复了那笑嘻嘻的模样:“不过么,既是要过去,本宫拜托你一件事,如何?”
小姑娘虽然在笑着,阿莫却半分都不敢松懈,这会儿倒是不见那口拙的模样了,神情里也有些谨慎:“不知公主想让微臣做什么?”
虽说眼前的公主尚且还不满十五岁,可是谁若真的拿她当小姑娘看待,那才是蠢到家了呢。
阿莫对这个还是心知肚明,面上虽然瞧着镇定,可神情却已然警惕了起来。
赵凰歌前世里与他接触的多,对他这小动作格外熟悉,闻言笑着睨了他一眼,却是道:“本宫听说,西楚有皇商顾家,胭脂做的乃是一绝。你既是要去西楚,帮本宫也带一份胭脂——要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