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绛珠拿过来的药自然是不能用的,院判们虽然给开了药,可是赵凰歌用的却都是栖梧宫这里自制的。
十分好用,却也,十分疼。
饶是绵芜已然极尽轻柔,赵凰歌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后腰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是刺客行刺萧景辰那晚,她被那刺客划伤的。
原本那处不该这么严重的,可是第二日她便与萧景辰在山下滚了一遭,不但旧伤没好,还添了大大小小的新伤无数。
如今这一具身体瞧不出金枝玉叶的软来,反倒是狰狞的像是被人虐待过似的。
这样的触目惊心,绵芜每次看都自责且心疼。
赵凰歌疼的偏头,正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得轻笑道:“嬷嬷这般模样,倒让本宫心里都疼了。”
她油嘴滑舌,引得绵芜叹了口气,无奈道:“您倒是笑的出来。”
待得上了药,绵芜又替她将伤口包扎好,到底是有些不踏实,轻声嘱咐她:“公主日后,也当心些吧。”
这样花儿一样的姑娘,落得浑身是伤,算怎么回事儿呢?
她是真心疼爱自己,赵凰歌心知肚明,这会儿见绵芜难受,自己也随着坐起了身子,反握着她的手道:“嬷嬷放心,本宫心里有数的,我这一条命金贵,可不能浪费了。”
分明是安慰的话,可不知怎的,绵芜心里听着,却越发觉得难受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笑着拍了拍赵凰歌的手,知道她现下躺不下去,便又拿了软枕来给她靠着。
做完这些后,绵芜想让她转移思绪,忘掉身上的疼,因此便斟酌着问道:“先前书局倒是进了一批话本子,老奴拿过来了几本,您现下可要看?”
闻言,赵凰歌却是笑了起来。
以前她看话本子,绵芜都是要规劝自己一番的,如今倒是主动让她看了。
可见这伤患,果然是有特权的。
不过她这会儿并不打算看,因此只摆了摆手,又道:“不必了,不过倒是有事儿让嬷嬷去做。”
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听得殿外的呜呜声消散,这才轻慢道:“本宫近来不在栖梧宫,你盯紧了绛珠。”
皇后将人塞过来有她的目的,赵凰歌也不打算就这么一顿板子就将人打发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绵芜了然她的意思,郑重地点了头:“公主放心,老奴一定看好了她,不叫她在这里生非。”
她的能力,赵凰歌还是信得过的,因笑道:“不过也不用盯得太紧,适当时候让她跳一跳也挺好,只要不过了界便是。”
比如今夜,若不是绛珠跳了,她怎么得机会惩治对方。
“这些都是小事儿,我如今却有一件要紧事叮嘱嬷嬷。”
赵凰歌说起来这些的时候,坐直了身子,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您这些时日替我留意着宫内,若有什么异常之处,便报给本宫。”
皇兄身体不好,皇后跟太后,她一个都信不过。
虽说身为一个小姑子,插手后宫事宜不大妥当,可一想到前世里皇兄死后,那些上蹿下跳的人,她便忍不住咬了咬牙。
除却那个“箴言”之外,其他的流言蜚语,她倒是还真的不在乎。
所以,敢作妖的人,来一个,她就摁死一个!
见赵凰歌眉眼中的戾气,绵芜不由得心惊肉跳,旋即低下头去,恭声道:“老奴记住了。”
赵凰歌说完这些,又想了想,着重说了几个需要盯着的嫔妃,末了才笑道:“这些时樱花国宫不在,就辛苦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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