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样是早出晚归,竟然一连三日都没有再碰到面,就连锦心也有些惊奇,早起进门伺候的时候,还与赵凰歌说:“奴婢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见着国师出去,他如今倒是忙得很,且似乎神色匆匆的。”
赵凰歌弯唇笑了笑,只道:“大抵是这永韶城的风景独特,迷花了国师的眼吧。”
而此时才匆匆出门的萧景辰,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他皱了皱鼻子,浑然不知是有人在背后编排自己,只顿了顿步子,便又神情恢复如常,大步往目的地走去。
赵凰歌只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见锦心偷笑,复又道:“本宫才发现,你现下怎么也开始管的宽了?”
这话一出,锦心顿时笑着摆手道:“奴婢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主子可别嫌弃我。”
主仆二人才说着,便听得桑枝在门口敲门,却是道:“公主,奴婢可以进来么?”
赵凰歌应声,一面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示意锦心将左侧锦盒里的那一支发钗替自己戴上,眼见得桑枝进门,含笑问她:“怎么了?”
寻常时候,她是不会多问这一句的。
桑枝待得走近了,才压低声音道:“回公主,韶明王的人过来邀请,说是请您得空了过去一趟呢。”
话虽然说得客气,得空了过去一趟,可是谁不知道,现下赵凰歌在韶明王府便是吃了睡,睡醒了玩,一日并没有什么时候是不空闲的。
就连出行,也都是由赵瑾晴和韶明王府的下人们一同陪着,现下无人在,她可不就是很闲么。
赵凰歌手里原还在把玩着一只小小的凤凰发钗,这会儿听得她这话,却是抿了抿唇,笑道:“好啊,你告诉他们,待吃了饭,本宫便过去。”
桑枝应声去了,赵凰歌又将头上的发钗摘了下来放在盒子里,将手中这一支递给了锦心:“本宫又改了主意,换这一支吧。”
出去玩便罢了,要去见韶明王,还是富贵些好。
赵凰歌当真打扮的贵气逼人,她容貌本就英气十足,先前穿衣梳妆都寻常的柔软,如今妆容精致,一身红衣如火,越发显得这美都带着让人不可直视的气势来。
到了韶明王院落时,丫鬟瞧见了,下意识便矮了身子行礼:“奴婢叩见公主!”
那行礼的声音,都比寻常干脆了几分。
赵凰歌矜淡的应声,进门后倒是带了三分笑:“给皇叔见礼,您这几日可好些了?”
殿内依旧是那一派暴发户似的摆件儿,各色珍贵的小玩意儿摆在一起,硬生生的给人营造出了一种奇特的违和感。
而韶明王,便是这里面最大的违和。
偏生他自己不觉得,他坐在这一片花花绿绿之间,今日换了一套紫色的常服,坐在那儿的时候,肚子不自觉的往外凸着,笑的慈眉善目。
眼见得赵凰歌行礼,韶明王含笑摆手,道:“河阳来了,快坐吧。”
赵凰歌道谢之后入了座,眼见得丫鬟们端上来了香茗——茶香都被遮掩了,只剩下了女子的馨香。
这味道,赵凰歌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接了茶之后并没有喝,只是放在了一侧。
韶明王不开口,她便也不问,只与对方闲话家常。
她询问韶明王的身体健康,韶明王则是询问她这两日府上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二人你来我往,聊得互相脸上都带着笑。
客套又疏离,语气倒是亲热的,可惜那话中总带着试探,叫人忍不住多想。
不过片刻,便听得韶明王先笑着问她:“昨日五丫头回来,还与本王说起来过,道是你来此之后十分拘谨,且性情太过安静。好是好,但不知是不是来了陌生地方,不大习惯?”
这话一出,赵凰歌顿时笑着回道:“皇叔不必多心,本宫在这儿很是喜欢,只是今日我平素喜静,在京中时便不大出来,如今来了陌生地方,虽然喜欢的不得了,可也只想安静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