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郡王在呢,荆湖南路又是要啥没啥的状态,哪里那样好贪?我告诉你,是荆湖的盐矿出了问题,他一直偷运私盐的事情被王爷发现了。碍于影响巨大,这次对外说的贪污。
你是读过书的人,你自己好生想想,看我说得对不对?”
钱秀才当着开始思考,半晌后,他抬头望着张三爷,道:“我听你的,你说,怎样告?”
“知道你才缝大事,伤心欲绝。我特地找人先写好了状纸,你仔细看看,没问题就按了手印,拿着状纸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那证据呢?没有证据府尹大人……”
“事涉私盐,府尹大人不敢轻慢,定然会去搜赵家库房。周管事就管着赵家粮库呢,你将府尹往赵家粮库带就行。后头府尹要你配合什么你就配合什么,有我和周掌柜呢,你别怕。”
“好,我不怕!”
张老三打开印泥推了过去,钱秀才却没按。他用牙咬破手指,狠狠往状纸上按了个血手印。
那场景看着停渗人,张老三和周来宝却觉得兴奋:成了。
“走吧。”钱秀才拿过被张老三抢下,又放在桌上的菜刀,让张老三走前头:“我不认路。”
张老三觉得钱秀才拿刀不合适,想劝又怕他发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了:“你走前头吧,毕竟是你告状。”
“我锁门。”
张来三点头,拉着周来宝走在前头。
钱秀才拿着状纸,却没锁门,而是抽出菜刀,迅雷不及掩耳般朝张老三后脑勺砍:“去死!”
张老三后背一凉,下意识往边上躲。刀砍在了他肩膀上,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周来宝反应过来,冲上去要夺钱秀才的刀。
“先把他弄进去,动静大了,不知道要引过来多少人。”
于是两人合力,将钱秀才重新逼进了屋里。
张老三才关好门,回头便看见周来宝被钱秀才压在桌上,钱秀才手里的刀高高举着,对准了周来宝的脑袋要砍。
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扯过边上的汗巾,冲过去勒住钱秀才的脖子往后头拖:“停下来,你疯了?”
钱秀才被勒得呼吸不畅,却依旧不肯罢休,手中刀一下下往下砍,一次砍歪了,再来;没砍着,接着来……
“你娘……”
周来宝连哭带喊的求饶,动静已经过于大了。张老三呵斥了两声没管用,只能加大力气,死命扯着汗巾勒钱秀才脖子,想以此制住钱秀才。
他当真制住了,钱秀才放开周来宝朝他扑来。
看着刀刃上的寒芒,张老三吓出一身冷汗。他拼了命勒汗巾,钱秀才被勒倒在地,却还是激烈的挣扎着要反抗。
张来三就按在他身上,手上用力,再用力……终于,钱秀才不动了。
他软倒在地上,手上的汗巾了忘了松。周来宝在一旁粗喘着气,等气喘匀了,才朝张老三道谢:“多亏三爷了,不然真得交代在这里。”
又看钱秀才,这一眼,他直吓了个激灵,翻身起来,冲到钱秀才面前,那手指探着他鼻息。
“死了!”
他瞠目结舌又忐忑不安的看着张老三,身子和声音都抖了起来:“经营了这么久,私盐的事只有从钱家爆出来最合适。现在,怎么办?”
周来宝探鼻息的时候,张老三就有些吓着了。他手忙脚乱的松开汗巾,又掐人中又按胸脯的救了一回儿,最后往钱秀才脸上唾了一口,骂道:“真他娘晦气。”
不泄愤,又抓住钱秀才领口,啪啪连扇了十几耳光,站起来在他身上跺了数脚:“坏老子大事,看老子不挖了你祖坟。”
张老三捂着手臂上的伤,在钱娘子的供台上抓了个果子啃:“挖祖坟都是后话,现在该怎么办?”
“慌什么慌?”这个局,张老三布了很久,具体计划也拿给上面的人看过了。都没看出来问题。
唯一失算的,是泼辣的钱娘子没能将钱姑娘带出来,逼得他们改变计划,起出探子在赵家动了手。
可这也不影响什么啊,探子数年没用过,赵家也审不出来什么。钱家母女就是回家了,当晚也得被‘赵家的人’弄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愚笨得能将姑娘丢下,自己去富户家画画挣钱,怎样能突然转过来弯,察觉出破绽?
“他娘的,都气得要死了,竟然还有心力去想其它,真他娘是个祸害。”
周来宝不动声色的啃完果子,又过来踢了浑身狼狈的钱秀才两脚,道:“这玩意儿总得处理了,你看扔哪里合适?”
“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咱们的货,可必须得顺利搬进去,不然,谁都别想活。”
他说的是私盐,既然要嫁祸赵家,就得人证物证俱全。这边说动钱秀才去告官,那边周来宝将库房腾出来,等入了夜,永兴军那边好将存盐,全部运进赵家库房。
“我办事,三爷还不放心?”
见张老三凶狠的瞪过来,周来宝赶紧正色道:“赵二爷去了荆湖,赵家库房便是我一人说了算。今下午,已经将粮食运出去,空出了足够大的地方,只等深夜来临,主子将东西运进来就行。”
“那就好说了。”
张老三再踢钱秀才一脚,冷笑道:“趁夜,也扔到赵家库房去。让赵家去给官府交待。”
“三爷英明。”周来宝钦佩的竖起大拇指,佩服道:“今上午赵夫人才在新明村被围殴,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晚上过来寻仇,杀了钱秀才,如何都说得通。”
张老三受用的点点头,一副领袖做派:“没了钱秀才,不还是个朱大郎?为了自个儿,都能将妻女沉了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走找他去。”
这时,京兆尹接到秦王报案:赵家在西甲村的库房有异动,怀疑在偷运私盐,要他连夜暗访,查明真相。
同时来的,还有皇帝的手谕:即刻去查,不得有误!
京兆尹吓了一脑门汗,半点不敢耽搁,点了最精明、得力的手下,悄悄定在了赵家库房周围,死死的盯着里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