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皇帝这般浩浩荡荡的来,可不就是告知所有人,药晖所里头的大夫要面圣了么?
这样的好招牌,沈婉儿不应当高兴?还有什么可酸的。
沈婉儿撇了撇嘴,“我可不想药晖所的病人再增加了。”
而今药晖所的地方已经要不够大了,每日后头的病房都是住满了人,沈婉儿跟周大夫都是轮班在药晖所里头过夜,就担心病人晚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来不及到来。
睡觉都睡不踏实的日子谁受得了?
而今都已经如此了,若是药晖所的病人再多,她就只能考虑将药晖所扩建了。
病人嘛,总是不好往外头赶的,
不过借着皇帝的名声,左右还有一桩好处。
不管食为天跟香飘满城闹事的人有多少,却没一个人敢来药晖所闹事的,就连胭脂铺那头也没有人。
说到底,还是皇家的威慑力在那里,皇帝都点了头的产业,百姓们难道还敢质疑不成?
来闹事也不怕直接被抓了关起来再无得见天日之时。
即便自己人都知道,来闹事的只要有道理,沈婉儿便不会霸道的赶人,但是奈何外头人不知道啊。
即便沈婉儿心里头无奈,却也不会上赶着让人上门闹事,谁不喜欢平静的日子?
“参见圣上,皇后娘娘。”
有皇后的吩咐,沈婉儿私下里面圣是不需要下跪的,文进更是没有跪的心思,两人都是寻常福身行礼。
虽然两人的心思不一样,但是两人行礼的态度都是平静的敷衍。
皇帝见状,除了好笑之外也没别的了。
在不威胁江山的情况下,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平易近人的皇帝。
而今下首的两人都是大夫,就算有通天的医术,那也没有影响江山的能力,再加上两人又都是没有野心的,有的也只是骨子里的傲气。
这样的人才拉拢为佳,便是纵容得他们目中无人也没有什么。
因此,皇帝对于皇后准许二人不跪,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后笑着对沈婉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两人说说小话。
“鬼医当真难请得很,朕数次派人到你下榻的客栈请见,你却每每避而不见。”
皇帝虽然是笑着,但是说话却半点都不客气。
文进也没有多害怕,平静的回答道:“圣上身体有碍,宫里的太医已经足矣,文某才疏学浅,不敢进宫在诸位国手面前班门弄斧。”
这话若是旁人说,皇帝倒是相信,而今宫里的大夫已经是天下顶尖的了,但是文进跟沈婉儿显然是例外。
沈婉儿便不用提了,从前即便是有人告知皇帝这世上还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女大夫,皇帝也不会有心思将其吸纳进宫。
但不管是先帝还是他自己,都邀请过文进数次,可每一次文进都是拒绝。
久而久之皇帝也明白了,文进根本就不喜欢进宫,更对官职没有半点意思。
他并不想跟文进把关系闹僵,而今也不过是想要文进一个保证,日后留在京城,留在药晖所,他需要的时候能随时进宫,这也就够了。
对此文进没有什么意见,“皇上放心,三五年内草民不会离去。”
他确实是打算在药晖所里头留一段时间,浩天是个不错的苗子,虽然不如沈婉儿,但是却也算是难得了。
文进看得出来,别看沈婉儿在医术上头的造诣不浅,但是若让她为师,她却是不太擅长的,为了让有潜力的苗子不被教歪了,他也得在京城留一段时间。
见皇帝的眼神亮起来,文进心里好笑,“不过这也得看沈大夫是否愿意留下文某白吃白喝。”
这对于皇帝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他大手一挥,“沈大夫,沈大夫?”
沈婉儿只顾着跟皇后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皇帝无奈叫她了好几声才有点反应。
那还是皇后注意到了皇帝这头,出声提醒的沈婉儿。
“啊?圣上请讲。”
比起皇帝,沈婉儿很显然更喜欢皇后。
因此有皇后在场的时候,他只能分出一点点心思给皇帝,方才跟皇后说话又很高兴,这样一点点的注意力也收回了。
皇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沈婉儿没好气的道:“朕是说,鬼医在你那儿居住,所有的衣食住行,朕都给包了,每个月要多少银子你只管去内务府报账。”
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婉儿有些疑惑的对文进眨巴了一下眼睛,见文进对他促狭的笑,顿时便猜测了几分。
这老头子,她又从未缺他吃喝,竟来找皇帝坑银子了。
“多谢圣上美意,前辈的衣食住行自是有民女这个做晚辈的解决,银子便不必了,只是日后若是有人上门,请圣上行个方便便是。”
沈婉儿不要钱皇帝反而不高兴,他冷了脸看向沈婉儿,“这是自然的,鬼医是国家的人才,用国库的银钱奉养也是应当,你只管去内务府报账就是,不管多少银子朕都出了。”
他虽然说得大气,但是皇帝自己也是去查过鬼医的。
知道他的做派清减,也许一年用的银子都没有后宫嫔妃一个月用的多,出不了多少银子又能笼络人才,皇帝心里的算牌劈啪作响,只觉得这生意做得值当。
沈婉儿还能说什么?
“如此,便多谢皇帝了。”
有钱谁不想要啊?
即便沈婉儿手里头不缺银钱,却也不会嫌弃银子烧手。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想要让鬼医留下京城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是沈婉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