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弯腰是了一声,上前两步,大声宣布:“七公主所作之字,甲等。”
场上众人:“!!!”
他们没听错吧?
陛下亲自认定甲等,那得写的多好?
一时有人好奇这位公主的书法,看她的目光也从轻视变成了震惊和好奇。那道从台上走下来的纤瘦的影子吸引了不少神色各异的目光。
百里子骞缓缓握住了拳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场上的宫都房,然后沉着目光移开了视线。
宫鸾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百里婳直至坐下,才收回视线低头抿了一口茶。
台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有出色的佼佼者,也有表现平平的平庸之辈。
而十个人,甲等字的只有三个。
第四场,画。
百里婳本来已经做好了再次上台出丑的准备,结果这局竟然没有听到她的名字。
她暗暗好笑,估计是想让她好好出一出丑的人因为她前两局的表现,以为她的画也做的好,索性不让她上台了。
画的抽选人里又有楚酒欢,他一上台,其他人基本就只是陪衬了。
他画的是一副山河图,锦绣山河,高山流水,风光旖旎,气概豪迈。
就连百里诰也连连称赞。
画局结束后中场休息的一炷香时间,然后开始最后的演出。
舞。
这局只限女子。
第一位被抽中的是内阁学士的千金邢敏儿,她开头就为大家献上了一支难度极大的舞,惊鸿舞。
诗云:“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耳时流盼,修据欲溯空,唯愁提不住,飞去逐惊鸿。”
可见此舞的难度与优美。
音乐毕,舞毕。
舞局,从开头,就被推上了**。
人们还没从第一局回过神来,第二个人已经上场了。
一身绿色衣裙的少女,一把木剑别在身后,飒然利落。
显然,她要舞的是剑舞。
女子很少有人学剑舞,大多以婉约娇柔为美,而剑本来是利器,与女子的温柔细腻不符。
而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子,正是之前和紫衣女子说话的少女。
随着打令,少女的剑舞动起来,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剑与穗刚柔相济,变化多端,使剑舞生色不少。她的舞姿潇洒英武,形式绚丽多彩,令人赏心悦目。
百里婳拉了拉百里徽言的袖子,“三哥,我怎么觉得台上的女子老是朝着你看?”
百里徽言难得的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听到百里婳的话,疑惑,“有吗?”
百里婳再看回台上时,那女子已经表演完毕,正往台下走。
紧接着,第三个人上台。
一直到第九个,就当百里婳以为那些人决定放过她的时候,她的名字被叫响。
啊啊啊啊!她那惊世骇俗的舞啊!她并不是很想跳啊啊啊啊!
舞局最后一位上台者,百里婳。
百里婳上台前先提了一个要求,更换乐师。百里徽言给百里诰解释,说这些都是从百音坊请的乐师,百里诰愣了一下,看着台上的少女眼眸微微变了几分,点头同意。
从后台换了衣服,一身短衣长裤的女子出现在了台上。
百里子骞和宫鸾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再次看向台上。
少女穿上黑色长裤,显得腿又长又直,这样一看,好像也没有多矮。上衣是红色圆领短衣,袖子收紧,让她看起来利落干练。
她的一头头发解了发髻,改用墨色的丝带高高束起,更加彰显她小巧的脸颊精致不已。
她站立的时候脚微微分开,两只手背在身后。
哒哒哒。
三个短暂的音节过后,律动带有动感的音乐猝然响起,不同于他们所听过的所有音调,富有极强的节奏感和动感,听的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再看台上的人,大开大合的动作总是出其不意,简直和此时的音乐融为一体。所有的动作干脆利落,还有几个动作大胆且妖娆,妩媚且又让人感到她冷傲的禁欲感。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这支舞并不像以往人们所跳那么长,再加上音乐的节奏又快,让人觉得还没才刚融入其中,就结束了。
这让所有人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此舞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就连从未正眼看过她的楚酒欢,此时看台上的人也露出一丝还未退却的入迷。
离宴国虽然民风开放,可是向这么大胆妖娆的舞蹈从来没有见过。
百里婳先去后台换回衣服,然后回到了台上。
这支舞显然引起了百里诰的兴趣,他问:“小七,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啊?”
百里婳福了一礼,才答:“此舞乃爵士舞。封官加爵的爵,士气的士。”
原来叫爵士舞,名字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百里诰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是谁教你的?”
百里婳怔了一下,咬了咬唇,说:“是三……三皇兄请的一位高人。那高人教完儿臣后便离开了。”
百里诰看向百里徽言,“你给她请的舞师?”
百里徽言摸了摸鼻子,起身说:“儿臣前年去江南视察的时候救了一这位……女子,后来儿臣回京都后又遇到了她,说非要报答恩情,儿臣问她会什么,她说善舞,正好七妹在找舞师,儿臣便把她推荐给了七妹。就在昨天晚上,她说已经报完了恩,就此离开了。”
百里诰呵的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宫鸾,“皇后说要今天给小七物色一位未来郎君,现在可有中意的?”。
宫鸾神色微顿,随即缓缓笑了,“七公主才艺出众,不负众望,实属难得。婚事上自然不可轻视了,依臣妾看……”她扫了一眼台下,“在场的公子哥臣妾认得的也不多,也不知家世如何,不如,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