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却因为下雨的缘故,很快又被层层乌云遮住仅有的一丝微光。
烛光幽淡,微微晃动,照在榻上那人的脸上,发出诡谲的光芒。
华瑍……止息公子静静坐在床边,听苏木缓缓说着。
“前几天我在后山发现一株草药,当时没来得及取走,昨天傍晚的时候我便想着,这场雨若是一直这么下下去,可能会伤了那棵草药,便冒着雨赶去后山,结果就遇见了昏迷不醒的飞凤姑娘。”苏木说着偷偷瞥了止息公子一眼,“飞凤姑娘好像是误食了别的草药,加上又淋了雨吹了风,受了很重的风寒,一直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
止息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再度向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飞凤望去,只见她脸色苍白如蜡,不见血色,双唇干涩,双颊发红,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依旧很烫。
苏木忙道:“已经给她服了祛热降温的药,只是还没有什么反应。”
止息公子点点头道:“辛苦你了,早些去歇着吧,这边有我。”
“可是公子……”
“去吧。”
苏木心知劝他不过,便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止息公子目光柔和,无声地落在飞凤身上,他与她见面不多,却对她有种莫名的关切,或许是他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是非阴谋,难得能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么轻松明朗的气息,又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她有趣,所以想要与她走近一点。
只是不管是哪一样,如今人在他的手中,他便不会不管不问。
打开手边的小针包,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金针,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
止息公子抬手一扬,四周门窗轰然紧紧关上,再一挥手,软榻四周的帘帐垂下,将他们围在其中。
止息公子伸手揭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看到她的衣物已经被人换过,听苏木所言,她该是在雨中淋了很久,以至于衣物全都湿透,苏木便让药谷里的丫头帮她换了干净的衣物。
定定地看了飞凤一眼,他修长手指从针包里取出一枚细长的金针,缓缓扎在飞凤身上,飞凤眉角没由来的微微一动。
止息公子动作轻缓却娴熟,一根接着一根紧着扎下,飞凤的眉头便皱得越来越深,待得几处重要的穴道全都扎好了针,飞凤飞额头上已经渗出一滴滴汗珠来。
看似简单的动作,止息公子却累得不轻,他执起一旁的帕子替飞凤擦去额上的汗珠,却顾不及自己的汗,看着飞凤渐渐舒缓的脸色,他的嘴角不由得浮上一抹浅淡笑意。
天色亮起之时,苏木前来送热水,看到止息公子正在收拾针包,瞬间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问道:“公子昨夜莫不是给姑娘扎针了?”
止息公子眸色淡然,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苏木嘿嘿一笑道:“其实我早就猜到公子会这么做,否则也不会大半夜地冒雨赶来看望飞凤姑娘。其实,我之前也想到过以金针渡穴,这样也许能好得快一点,只不过,我这点手法不是不到家嘛,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再说了,飞凤姑娘应该姑娘家,咱们给她扎针就只能隔着衣物,这隔着衣物还能把针扎得这么又稳又准的,就只有公子你了……”
听他在一旁聒噪个没完没了,止息公子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外面的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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