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损伤惨重而归,惹得玴王与贵太妃大怒,一则恼怒这些军队没用,二则惊叹澜月阁的防卫严密。
一连五天,每天都有人上山闹腾,可算把澜月阁里的人搅得够烦,偏偏他们又是只能在门外叫嚷,根本进不得阁内。
直到第五天,终于有一队人马进了澜月阁,然而他们刚刚走出没有百丈远,就被澜月阁的护卫击退,一路又退到了澜月阁外。
“砰!”华玴一时气恼,把手中的杯盏砸在地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折损了这么多人,现在你们告诉本王这澜月阁你们拿不下?你们早都干什么去了?是谁给本王承诺三天之内拿下澜月阁,抓住沈重鸾的?”
“王爷……”几人跪地连连哀求道:“王爷您是不知这澜月阁的厉害,兄弟们……兄弟们连他们的门都进不去……”
“怎么?难不成这澜月阁比阎王殿还要难进吗?”
闻言,所有人连忙收声不敢说话了,玴王殿下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不明摆着谁若惹他眉头,谁就要去见阎王吗?
“废物!”见他们全都不出声了,华玴的气无处可撒,一个接着一个把手边的杯盏全都砸在地上,碎屑溅了他们一身,也没一个敢吭声的。“滚,全都滚!本王不想看到你们!”
闻言,这些人如蒙大赦,哪里还顾得上他是夸还是骂,连滚带爬出了玴王府。
华玴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同样的人,为何他的人就总是比华珩和华珞的人差了那么大一截?
“你也无需这么生气,攻不进澜月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是你们这么轻轻就攻进去了,只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者回来了。”
华玴骤然回身望去,只见无月一边缓缓说着一边向他走来。
“这话什么意思?”
无月摇头一笑道:“若是进了澜月阁,他们就连回都回不来了。”
闻言,华玴忍不住紧紧皱起眉头,盯着无月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就曾成功地攻进了澜月阁,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无月挑眉道:“自然是理应加外合。当年我潜进了澜月阁,却被沈峘发下,澜月阁弟子齐齐出动,与华瑜带去的人打了起来,只是我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找到打开澜月阁四周的防守布阵的法子,多亏我早有准备,早就已经在澜月阁内安插了眼线,是他协助撤了四周的布阵,这才让外面的人全都进去了。”
华玴拧了拧眉,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先找到一个可以潜入澜月阁的绝顶高手,而后再由这个从里面想把发打开布阵,这样才能进得了澜月阁?”
无月连连点头,说的话却是根本就不赞同,“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进得了澜月阁,你未见得就能讨到好处。里面还有层层守卫和看不见的机关在等着你,这步清倬可不是什么善类,老夫敢打包票,如今的澜月阁比起十年前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有步清倬在,就连老夫都没有多大把握,你又何必去冒这个险?”
华玴不由得沉了脸色,道:“依你之意,这澜月阁我们是动不得了,这沈重鸾,我们也抓不得了?”
无月冷笑道:“直面不行,那便迂回。我相信玴王殿下定然明白迂回的道理,你之前已经在这么做了,只是做的成效不明显而已。你们努力想把华瑍和华珩一派的支持者拉拢过来,可是能让你们拉拢得了的,定然也是写无足轻重之人,他们站在那边、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儿,根本就不重要,没人在意。别的不说,就说他们身边现在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欧阳末风,一个是绍子方,这两人可谓一文一武,正好占据着文臣武将之中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他们只要稍微张一张嘴,说一句话,其分量都会比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要重得多。”
听了这一番话,华玴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凝眉思索半晌,疑惑道:“所以,你的意思还是要先挖空他们的根?”
“绍子方和欧阳末风无疑就是最能带动朝臣之人,只要这两人一出事,其他人就都不是问题。到时候华瑍和华珩就算其中有一人得势,也是个空架子,什么都做不了,所有人的权力就会全都握在你手中。”
听他缓缓说着,华玴的眼底渐渐升起一抹阴冷笑意,“你说的对,想要对付他们,先要把他们的左膀右臂砍断才行,让他们挥动不了利爪,去倒要看看,到时候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他开始暗自庆幸,多亏他一早就做了准备,早早就派人去查了绍子方的老底,只是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回来,又能带回一些什么消息来。只要能找到能证明当年绍子方与元修容之间的不清白关系,不仅能扳倒绍家,还能借此重击珩王,可谓是一箭双雕。
至于欧阳末风……
哼哼!当初得知川蒙来犯,他放下身段、不计前嫌,以一代贤王之态保末风为行军将帅,并非是因为他真的看中末风的一身杀敌卫国的本领,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把他支离京都的理由,只有他们离开的莫凉城,他才好动手,毕竟,这莫凉城就算是在他的管辖之下,但是若出了事儿,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此,他不由得得意一笑。
看着他自以为是的笑容,无月背过身去,冷冷一笑,心中暗道一声:“蠢货!”
确实够蠢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轻举妄动地就去找澜月阁的麻烦,他难道不知这澜月阁的人向来最记仇恨?
否则,这个步清倬也不会连续追查他的下落,追查了七年!